,掀开被子,进了洗手间。
冲完冷水澡之后,他坐在沙发上。
头一次有种不知道怎么支配自己的感觉。
他掀开眼睑,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柜子。
柜子里有新鲜的咖啡豆和咖啡机,他也不爱喝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就是很孜孜不倦地每天换着。
想了会儿,他煮了杯咖啡。
当何故进来的时候,就发现男人正撑在桌边,两只手臂青筋隐起,盯着那个正在工作的咖啡机。
何故用力吸了吸鼻子:“不是吧?有生之年看到你起早床?而且大清早还在煮咖啡?”
要知道,聂江澜前二十来年可是碰都不碰这种东西的。
何故也问过他原因,那时候,他淡淡答:“对睡眠不好。”
整个房间都是咖啡豆的味道,何故咳嗽一声:“你大早上煮这个干嘛?你疯了?”
聂江澜捏捏眉心:“我想让自己清醒点。”
“你是该清醒了,”何故道,“沈彤这才刚走呢,你就开始发疯了。”
“刚走?去哪了?”
“去工作吧,具体干嘛我不知道,”何故拍拍桌子,“看你这个一秒不见如隔三秋的样子,啧啧啧。”
聂江澜紧盯着他,眼睛里各种情愫在翻涌。
“别装了吧,你瞒得了别人还能瞒得了我?”何故抄手,“你觉得我真的会相信,以你的臭脾气,会因为一个摄影师需要被用上,献那么大的殷勤?你以为我是傻逼吗?”
聂江澜:“嗯。”
何故:???
聂江澜不说话,何故也就奇了怪了:“不是,要你承认喜欢人家就那么难?!”
聂江澜唇角绷直:“我不喜欢她。”
“哦,行吧,不喜欢她,会因为孙凌跟她说了两句话就吃醋?你别以为我没看见,后面拍摄的时候,我都看到你对孙凌的要求直线上升……”
“那是导演最基本的的职业素养,”聂江澜淡淡,“我从不公报私仇。”
“喔——”何故拉长尾音,“所以你承认沈彤是你的私咯?”
聂江澜:“……”
“大早上跑我房间来很闲?还不出去?”
何故:“我这不是看你这么早手机就开机了,以为你有意外情况,所以来看一眼嘛。”
“我没有情况,我好得很,”聂江澜面无表情,“好得不能再好。”
除了昨晚做了个梦,今早洗了个凉水澡,还喝了很难喝的咖啡。
何故看他这样子,腰一叉,那股子倔劲儿也上来了,非想让他承认不可。
“不是,我真的就不懂了,你这么别扭是为什么啊?”何故皱着眉,很费解,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么多天了,你不拧巴吗?我都替你拧巴!”
聂江澜掀开眼睑,一双眼瞳漆黑:“你是心理健康老师?”
“那你拧巴着吧,”何故点头点头又点头,“我听说沈彤今天去那地儿,会遇到薛丞。薛丞你知道吧,她的前男友。”
“她没前男友。”
“那就是绯闻男友,”何故啧啧称叹,“绯闻男友更可怕了,稍有不慎就重燃爱火,擦枪走火……”
“跟我有关系?”聂江澜皱着眉灌了一大口咖啡,“她跟谁在一起跟我都没关系。”
“哦,是没关系,顶多就是吃醋吃到飞起,然后摆脸色给我们这些人看,把气发在我们身上。”
“……”
“你就是喜欢人家,为什么不认呢?喜欢就喜欢啊,又不丢人,喜欢就去好好追……”
何故苦口婆心,卯足了劲儿地想说服他。
看他拧巴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这事儿不解决,何故自己也没什么安生日子过。
“我喜欢她?”聂江澜扯扯唇角,把咖啡一饮而尽,“我疯了?”
何故:“……”
何故一屁股坐上沙发,坐在他身边,翻了个白眼:“你这话我没法接。”
聂江澜不说话,看着窗外的晨色。
破晓的天光晕黄,摇摇曳曳地贴在云层里,绕在高楼大厦的顶端。
他忽然想到那天,沈彤也是这样被绑在高处,颤着声线向他求助。
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再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后怕。
他合上眼睑,幽幽叹了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认命地抬手,温热手掌覆上眼皮,启唇。
“……对,我疯了。”
何故猛然一抖,侧头看着聂江澜。
“你说什么啊?你再说一次?!”
“……”
“我疯了,”聂江澜说,“你说得对,我疯了。”
这个承认突如其来,搞得何故都蒙圈半晌。
何故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那、那……”
聂江澜:“说人话。”
“我不知道说啥,”何故攥了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