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为她砸出来的。
但抛去华丽璀璨的表象,这段关系究竟是怎样的,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外界问起,为了维护形象,说得好听点,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说得直白点,不过是各自索取的“金.主”与“金丝雀”的关系。
男女朋友?
呵,李烨怎么可能需要什么女朋友?
陶恙低着头,小声说:“要喝什么吗?”
“喝?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喝东西?”穿西装的青年把手里一叠资料扔到桌上,声音里压着的怒火已经非常明显,“解释啊。”
资料没有装订,被抛到桌面上,稀稀落落地散开,有很多哗啦啦地飘到地上。
天鹅绒地毯吞没了这刺在人心尖的响声。
陶恙按住自己发颤的手指,说:“解释什么?”
“买水军黑沈彤的事,”李烨咬住后槽牙,嘴角晃出一个嘲讽的笑,“谁让你做这些事的?经过我同意了吗?”
金丝雀的第一个要求,是要听话。
只要主人说不,她就要乖乖低下头,扑着翅膀,重新钻进笼子里。
主人不允许被忤逆。
这样的沉默里,空气稀薄得仿佛一触就碎。
在李烨的气场压制下,陶恙害怕得齿关打颤,却还是否认道:“我没有,不是我。”
李烨陡然凑近,捏住她下巴,笑意更寒。
下巴处传来剧烈痛感,陶恙不敢伸手去打,只能忍着眼泪。
“本来今天只想找你算不听话的账,没想到你还骗我,”男人盯着她,“陶恙,你想死了是不是?”
陶恙不说话,眼泪滚出来,鼻尖发红。
“你再不说话,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沉默终结在男人的一句话里。
像是骤然回神,陶恙死命摇头,手抓住他的袖子:“不、不行,你怎么罚我都行,你别让我一个人……是我不对,是我的错,你要怎么样都好,求你,别让我一个人……”
她重复了两次,李烨觉得好笑极了:“你还知道你现在,住的是我买的房子,用的是我的钱,花的是我给你打点的资源?”
男人伸手拂落她的手:“我看你早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一开始我说的是什么,我说我没有别的要求,要捧人,就要那个人做狗。你知道狗是什么意思?”李烨面色冷极,“是听话。”
“我没必要花钱去养一条不听话的狗。”
陶恙背脊发寒,眼里红得快滴血:“我没有不听话……”
“你还没有不听话?!”男人彻底爆发,“我说这个比赛我会把第一给你,吩咐下去一切都打点好了,比完赛你他妈给我来这么一出?!你是觉得我查不到是不是?你当我是傻逼?!”
“我只是、我只是,”陶恙摇头,重新抓住他手臂,“沈彤也参加了这个比赛,她人气和能力这么高,我要是压她得了第一,不能服众啊!大家会骂死我的,大家一定会骂死我的……”
到时候名誉和口碑扫地,也失去了年轻的资本,李烨抛弃她之后,她就真的不能翻身了。
所以她想到了这个办法,先把沈彤的名声搞垮,然后自己得奖,就显得顺理成章许多,而她也不会遭到攻击。
“对啊,”李烨温温柔柔,渗人地放慢语速,摸摸陶恙的头,“我们恙恙可真是聪明。”
头发猛地被人抓住,陶恙瞳孔骤然收缩。
李烨:“那你他妈知不知道打点好之后,主办方忽然来问我们怎么忽然买黑人热搜,怎么内讧,怎么把整个比赛的观感搞得这么差?!你知不知道我那一刻有多丢人?!”
陶恙打着磕巴:“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现在来跟我说你不知道?!”李烨皱眉,“你眼里有没有我?我不让你做的事你为什么去做——说啊!为什么做!”
陶恙不敢说话。
“你很不听话,”李烨骤然收声,语调变为捏着嗓子的温柔,他摸摸她的眼角,“这么多我捧过的人里,你是最不听话的。她们从来都不敢自作主张,去做我没说过的事,而你不仅做了,你还骗我,是吗?”
本来一切都打点好了,包括通告,包括导师,还有整个比赛的风向,谁知道她这么胡乱一弄,把整个局都给打碎了!
他实在没有办法忍受这样自以为是的搅局。
“你知不知道你把事情弄成这样,我又要多花多少钱和精力去善后?”
她在他手下害怕地战栗:“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怕有沈彤在,最后他们反悔不给我第一了,我只是、只是想让这件事顺理成章一点……”
“哦?”李烨森冷地笑,声音低得让人害怕,“你的意思是,仅靠我,李烨,没办法好好完成这件事,没办法自圆其说,看我能力不够,所以你想‘帮’我,是吗。”
他的声音像暗夜中古堡的蝙蝠,让人心头漫上无休止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