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我钱。”沈彤撇嘴,语气尽力硬邦邦。
“她是真的很着急,”孟厉又弱弱道,“刚刚都有小姑娘跟我说,还是第一次见沈彤那种严肃的样子,大家虽然担心,但没她那么严重,她完全一幅你出一点事就要把整个岛夷为平地的模样。”
沈彤:“…………”
“野外是真的很危险,”沈彤反驳,“假如真有什么意外来了,反应都来不及的,那时候你们就等着哭吧。”
孟厉神色有些为难,但还是开口。
“我觉得他要是出了事,可能最先哭的是你。”
沈彤歇了口气:“孟哥,你今天在特意和我作对?”
“我没啊,这怎么能算和你作对呢。”
孟厉又小声地同她耳语:“我只是觉得,担心就担心嘛,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偶尔来点别的情绪也是正常的,毕竟大家跟聂江澜的关系,肯定不照你跟他的这么好。因为你重视他,关心则乱,大家也明白的。”
沈彤一顿,看向孟厉。
……
话音刚落,有人抱着一床被子进来:“谁要的被子?”
沈彤抬手:“我。”
聂江澜看向她的目光中,难得带了些震惊。
许是意识到自己是有些过度了,沈彤轻咳一声:“看我干嘛?”
“要不是你穿着湿衣服在浅滩吹了十分钟冷风,我能找人给你搬被子过来吗?”
聂江澜抬抬眉,竟是二话不说盖好被子:“行,我今天宁可热死,也不惹您生气了。”
“你热死了我要赔钱,我会更生气。”到了这个程度,沈彤还有闲工夫跟他开起了玩笑。
“……”
聂江澜笑了:“那要怎么样?”
“不怎样,”沈彤感觉到陌生的情绪在身体内翻涌,转了身,“我出去一下,马上回。”
走出房间,沈彤深呼吸一口,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了。
不对,真的不对。
哪儿都不对。
刚刚的情况明明只是小意外,着急也正常。但急得仿佛失去了自我……就太不正常了。
好像……好像只要一想到,他可能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心里就跟拧紧似的坐立难安,喘不过气来。
那一瞬间的慌乱和崩溃找不到由头,整个脑子里一团乱麻,思绪也是乱的,根本无法思考,只是在担心他会不会出事。
沈彤很清楚,这种程度的关心和害怕,已经超出了她所以为的范围。
昨天才确定自己的心意,今天事情发生,她才深切地意识到,她比自己以为的……更重视他。
也,比自己以为的……更喜欢他。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孟厉的那句“关心则乱”。
……
局外明眼人都窥得了三分,偏偏她身在此山中,兜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己的心意竟到了这种程度。
好在也不迟就是了。
她也不是什么拖泥带水的性格,想清楚之后,立刻进了房间。
闲杂人员退得差不多了,房间里只有聂江澜。
高挑又独立的男人窝在折叠的单人床上,捧着一杯热水,还盖着一床被子。
画面有股诡异而乖巧的违和感。
她问出自己的问题:“你刚刚下水干什么?”
“在房间里看到河里有个小箱子,我以为是节目组安排的东西,以为里面有逆转整个关卡的什么重要元素,出来之后就去那个位置看了眼。”
“所以找到什么了吗?”
“没有,”男人摇摇头,“我发现装在箱子里的是个收音器。是我想多了。”
“……”
故事的答案真真是出人意料,百转千回。
沈彤在一边收拾着东西,看他捧着水不喝,问:“怎么不喝?”
聂江澜看着她,不说话。
沈彤被他看得浑身发痒,解释道:“穿湿衣服吹冷风容易感冒,喝点热水对身体好。”
“你在管我?”男人侧头,忽而开口。
他突然的问句让她停了几秒,而后,沈彤颔首:“你说是就是吧。”
“只有我女朋友能管我,”他牵了牵唇角,扶住后颈,悠然道,“别人不行。”
他随口那么一说,沈彤收杯子的手一滞。
方才的后怕一股脑儿地转换成某种坚定,一瞬间,无数个回答在她脑子里翻滚生成,最终,她选择了一句——
“女朋友管你的话,你听吗?”
男人怡然漫笑,舔了一下唇角:“听啊,怎么不听。”
很快,沈彤心跳加速,还是镇定自若地,让自己尽量有章法地说完。
“以后不准穿湿衣服吹冷风,不准做危险的事,不能贸然行动,也不能让别人担心,”沈彤把东西收拾干净,转头看他,“今天开始,我管你了。”
那一串话的冲击力太大,饶是反应速度极快的聂江澜,握着杯子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