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不用担心。
这一个个的,包括容蓟在内,真把她当瓷娃娃了,稍微一碰就碎。
这便是她不想公开女儿身的原因,似乎不论容蓟还是阎烈洲,当知道自己是女子时,待她的态度,就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其实完全没必要如此,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没有谁规定,女人一定要受到男人的照顾,前世数十年的卧底生涯,她从来没有依靠过任何人,种种残酷的现实告诉她,在这个世上,只有强者与弱者的区分,没有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来到天香居最大的一间厢房,里面已经置了好几桌席面,一看这阵仗,她被吓了一跳,莫不是整个兵部的官员,今个儿全都到齐了吧?
在最中央的圆桌前坐下,立马有人凑过来跟她套近乎,这种场面她见多了,倒是不觉得拘谨。
没说几句话,阎烈洲就插了进来,隔绝了那些人讨好的目光:“苏尚书伤势未愈,你们都体谅点。”
苏墨钰看着他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躯,忍不住偷笑起来。
也不知容蓟是怎么跟他交代的,从下马车开始,这家伙就一副护雏老鹰的架势,这么一尊大佛往跟前一杵,瞪着眼,板着脸,那些人还真的不敢再过来了。
苏墨钰拽了拽他的衣摆:“没事,你别紧张嘛。”
阎烈洲转过身来道:“要是觉得累,就跟我说一声,我送你回府。”
她嘴角一抽,这才刚来就要回府,这家伙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构成的。
“真的没事。”她轻轻吁气,颇有些无奈,阎烈洲这家伙是个死脑筋,容蓟大概就是看上了他这一点,才特意派他来陪着自己。
仔细觑了觑她的脸色,见她面色红润,并无不适,这才放下心来。
众人落座后,厢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苏墨钰以为是哪个迟到的官员,谁知竟然是几名怀抱各式乐器的******。
几人先是走到苏墨钰面前,盈盈下拜,弱柳扶风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
她愣了好半天,才恍然反应过来。
天香居不同于一般的酒楼,之所以达官显贵们喜欢到这里来饮酒作乐,便是因为,天香居打着酒楼饭庄的名号,实际上,也做一些不太光明的香艳生意,典型的挂羊头卖狗肉。
这种事情,她在现代见得多了,故而也不觉得有何奇怪。
倒是阎烈洲,脸上和眼底,都写满了不解,侧过脸小声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斜睨他一眼,心道,这家伙还真的单纯的可爱。
“大概是诸位大人,觉得气氛枯燥,所以让这几位姑娘来给我们唱唱曲、奏奏乐,活跃活跃氛围吧。”这么说也不算瞎掰,那几个******虽是风尘中人,但关键要看客人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真的只是听听曲,调节一下气氛,倒也不算过界,而若是有人心怀淫意,那这件事就得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待了。
这么一说,阎烈洲还真就信了,他盯着其中一名怀抱琵琶的姑娘,“倒是挺好听的。”
苏墨钰点点头:“嗯,是挺好听的。”但比起她一品居的姑娘,就差远了。
“这几日婉清胃口不好,总是吃不下东西,改明儿,我也找几个伶人去给婉清解闷。”他觉得这是个好法子:“或许这样,她就能开心一些,多吃点东西。”
苏墨钰看他一眼,作为兄长,阎烈洲的确是个好哥哥,只可惜,阎婉清太不懂得满足了。
她没有多问,阎婉清怀孕的事情,她早就已经知道,包括她服用寒性药物的事情,也一清二楚。
都什么时候了,还做着太子妃的美梦。
人可以有愿望,却不能有奢望,看清自己,比看清别人要难得多。
阎婉清势必要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苏大人。”有人端着酒杯走过来,看了阎烈洲一眼,大概是被他的威慑力所震,没有走得太近,只在离苏墨钰两步远的距离停下,高举起手中酒杯:“恭喜大人升迁兵部尚书,下官敬大人一杯。”
苏墨钰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那人刚退下,又有人端着酒杯迎上,“下官预祝大人前途似锦,步步高升。”
“承你吉言。”
“大人,下官不才,今后还望大人多多指点提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