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声。
说起来好笑,之前是他百般纠缠,而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学不来她的厚脸皮。
褪下外衫,穿着中衣,窸窸窣窣上了榻。
她在内侧,他在外侧。
两人之间几乎还能睡下一个人,他侧着身子,望着她的背影。
她是个姑娘。
直到现在,还觉得像是在做梦。
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女子,却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爱重不悔的少年,竟然会是个姑娘。
更没想到,以为早已经枯萎的禁/忌之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重新盛放。
说不欣喜是假的,他喜欢她,那些灰败的人生,只要有她的陪伴,就会变得鲜活起来,不再死寂。
他准备了那么多的话想要告诉她,不仅仅只是一句我心悦你,他更想说的,是嫁给我。
然而,她那么倔,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过回来,这一点,他早有领教。
他没有说出那句内心深处最真切的渴望,因为就算他不说,她也会明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些美妙的誓言,他从小听到大,可戏本子里的故事,他从来不信,甚至觉得幼稚,觉得可笑,觉得卑微。
然而,此时此刻,她在自己身边,他与她之间,从未离得如此之近过。
脱下了所有伪装的外衣,谎言的蒙蔽,这是第一次,他深深感觉到,她就在自己身边。
他想要握着她的手,一直走到白发苍苍,想与她生儿育女,想与她同生共死。
这种感觉,从未如此强烈过。
心里悸动着,忍不住朝床榻内侧挪了挪。
她睡得正香,无意识地嘤咛一声,翻了个身。
正巧,两人脸对着脸。
她睡得香甜,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也奇怪,在自己的房间都未睡得这般踏实过,反而在这里,她竟然抛掉了一切警惕,一切烦忧,一切不安,尽情沉睡,如同不知红尘俗事的懵懂婴儿。
他屏住呼吸,探出手去,微凉的指尖,轻柔地落在她的颈侧。
她身上有着姑娘家特有的沁香,不似那些浓妆艳抹、满身腻香的女人,她身上的味道,是纯粹的,干净的,令人心安的。
见她没有动静,他的动作又大了些,手指缓缓向下,在离她胸口两三寸的位置停下。
他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乘人之危,甚至带了些令人鄙夷的小小猥琐,但他就是忍不住。
躺在他身侧的,是他喜欢的人,是他心爱的姑娘。
只要一想到姑娘两个字,他脑海里,就不自禁开始勾勒起无数美好的画面。
一直横冲直撞,也曾经失望过很多次,总觉得这份感情不会再有后续,未来更是渺茫一片,如今希望骤然降临,幸福得令人想要喜极而泣。
为什么之前就没发现,她是个姑娘呢?
被她骗了这么久,仔细一想,还有些气恼。
这已经不是什么当局者迷了,她也不想想,这件事一旦公诸于众,一个欺君之罪,就不是她能承受的。
越想越气,带了些小小惩罚,手指一路下滑,来到她的腰侧,轻轻掐了一下。
嗯,手感不错。
睡梦中的她轻轻抽了口气,身子扭了两下,将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用力往下推。
她只是本能的,把那只作怪的手推离自己的腰侧,可谁知推的方向不对,男子火热的大掌,竟然被她一路推到了腰下的某个位置。
容蓟脸颊一热,好在是夜晚,且周围没人,故而他此刻的窘迫,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能看到。
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开始在身体里蔓延,四处乱窜。
他不是懵懂少年,自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不受控制地又朝前挪了一些,两人几乎鼻对鼻,脸贴脸。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像是得到了鼓励,一手按在她的腰上,一手去扳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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