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安排人拿来热水和毛巾,一边下令攻城。本来攻城一事应是由作为主将的独孤凌决定,只是现在公主在此,军士们皆是认为两者便是一体,加之楚慕嫣在西部军中也是颇积了些威信,军队之中消息也是四处交通,因此,这些士兵对公主殿下也很是信服,当下也未曾多想,在副将带领下便攻城去了。
此番攻城很是顺利,没有人阻拦,不多一阵撞开了城门,只是这城却是不敢进去。城门方一打开,城中压了许久的血腥味终是找到了出口,直喷了出来,瞬间便将打头阵的几人熏倒在地,后面的士兵借机探头看了看,皆是后退了几步,整座城全是尸体,安静的可怕,偶尔有一丝丝风吹过,似那不甘死去的士兵的灵魂在哭喊一般,这情景,俨然森罗地狱,久经风浪的魏军只敢站在城门口,一时之间也狠不下心抬腿迈进去。
军营中,楚慕嫣将独孤凌小心放在床上,用热水将独孤凌身上擦了一遍,又将毛巾搭在独孤凌额头上,一手拉着独孤凌的手,此时虽是快要入秋,天气不算冷,但独孤凌却是浑身冰凉,像坠入了冰窖一般。“怎的这么冷。”楚慕嫣皱眉看着面无血色的独孤凌,喃喃自语道。
“凌身上死气太重了。”昼跳到独孤凌胸口处坐下,神色很是沉重。夜则是贴着独孤凌的脸坐下,也是难得的严肃。
“死气?与残月有关么?”楚慕嫣此时虽是在问昼,眼睛却是一点也没离开独孤凌。
“正是,”昼叹了一口气,“凌用了残月便可操纵活人与死者各一千,只是这却是须得在凌精神好时才行,今日凌本就是气力不足,又强行用了残月,元气大伤,更是伤上加伤,残月每月须以血祭刀,死气重的很,凌未至万全时机用了残月,现下是被反噬了。”
楚慕嫣听了昼的话,握住独孤凌的手又紧了几分:“我不该来。”
昼看着独孤凌苦笑一声:“凌做事总是这么任性,”又转头看向楚慕嫣,“夜正在从凌身体里将死气吸出来,这点我们都帮不上忙,不过死气出来时应有许多冷汗,要劳烦公主了。”
楚慕嫣将独孤凌额上碎发顺了顺,叹了口气道:“应该的。”
此后几日,楚慕嫣一直在不停的给独孤凌擦身子,夜也是一刻也没停的给独孤凌吸死气,只是此次反噬实在太过严重,便是夜日夜不休的忙着,三天过去了,独孤凌仍是昏睡不醒。此时大军已是进了城中,专程给驸马爷留了一间舒适的房间,只是领将这一昏睡,不知又要到几时。正自这般想着,宫中忽然传来了圣旨。说是有要事,要楚慕嫣立刻回宫。楚慕嫣虽是放心不下独孤凌,但昼夜说死气已吸出大半,之后问题不大,楚慕嫣也不能抗命,只能起身回宫。
楚慕嫣走后,夜仍是忙碌,昼也配合夜,试着向独孤凌体内输了些阳气,如此又过了五日,独孤凌总算是在当天早上醒了,夜却是给累趴下了,见独孤凌醒了,直接倒头就睡。
独孤凌一起床,便要了许多饭菜,昏睡这几日,一直只能喝些稀粥,真是饿死人了,还好醒的早,再多几日,只怕是要被饿死。
“凌,”昼看着狼吞虎咽的独孤凌,很是无奈,“使用残月本就耗神,下次不能再这般任性,到时再遭反噬,只怕不是每年昏睡几日这般简单了。”
独孤凌大口大口的吃着菜,过了好一会才空出嘴来:“昏睡确是麻烦,我也不愿这般,没有下次了。”
昼正要开口,忽的门外闯进一人,穿着魏军盔甲,进来便一排围在独孤凌面前,低头道:“城外有郑军攻城,还请将军移步看看战况。”
独孤凌仍是吃菜,一点没有紧张战况的样子:“你是才收编入军队的么?”
开始讲话的人一愣,随即道:“正是,小人前两日才参军。”
独孤凌擦了擦嘴,一手撑着头,笑道:“才参军不去好好操练,是闲的没事儿做么?”
那人头埋得更低:“是城上的将军要小人来通报。”
独孤凌总算站起了身,却是向床边走去,抱了睡觉的夜又走到桌边坐下,不紧不慢道:“哦?杨副将跟了我大半年了,连向我通报只能是固定一人也不知么?“
那人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盯着独孤凌,手顺势放到腰间的刀上。
独孤凌笑着揉了揉鼻子:“你身上的味道太危险了。”
话音刚落,那人已是持刀砍了过来,门口也涌进来十多人皆是黑衣带剑。独孤凌是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全然没将那些人放在眼里。那人一刀劈下来,眼见着要将独孤凌劈成两半,正自得意,下一刻却是动也不能动,身后也无人进攻,看来全是被定在那里。那人看着独孤凌,眼中有了恐惧,眼前这人明明是什么没做,却将十多人定在这里,难道......是妖法!
昼狠狠的瞪了眼前这群人一眼:“蠢货,找死。”
独孤凌笑着对昼道:“谢谢昼了,”接着又狠命的揉着怀里的夜,“夜,快起啦,吃饭了!”
夜被独孤凌强行弄醒,很是不满:“干嘛,觉也不让人好好睡。”待的睁眼看清眼前景象,冷笑一声:“不错啊,胆子挺大。”独孤凌经过这次昏睡之后,昼夜本就有心要她好好休息,因此对任何打扰独孤凌休息之事很是忌讳,对此时来行刺独孤凌之人更是欲杀之而后快。
夜扫了一眼那些人:“这还挺多。”说罢大嘴一张,那些人便一一倒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