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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情况不甚好,郑国那人身材壮硕,拳脚功夫也是不错,每一拳一脚攻去,竟是能听到破风之音,想必也是有点内家功夫。大驸马现在却是只守不攻,每每等到对方攻来,均是只能左滚右闪的躲开,样子甚是狼狈,看得蜀王不住冷笑。三十招之后,郑国人忽的加快了攻势,一拳向大驸马胸口攻来,大驸马躲闪不及,只能以掌格挡,只是驸马这细胳膊细腿,哪能守得住,虽是接住了拳,却是连退了三步。那人又趁势一脚朝胸口踢来,大驸马只能一手挡脚,一手打在那人膝盖上,以此减缓力道,这一挡,又是退了三步。那人再上一击,以手肘击驸马头部,驸马仍是只能以手格挡,另一手往那人胸前一推,想着逼退那人,然这招哪能奏效,虽是摸着了那人身子,却是半分也推不动,又被逼得退了起步才勉强站住。
“好了,”钟鲁见已将那驸马打成内伤,摆手示意那人停手,“驸马真是好功夫。”
独孤凌果是微微动了动身子,似是费了好大的力才行了一礼,却是讲不出话来。
“这人是我从三哥那里要来的,武功在宫中可算是第一,如今仅能堪堪与驸马打个平手,可真是天外有天啊。“钟鲁拍手笑道。
“哪里,蜀王过誉了。”楚季亦是笑道。
独孤凌正待回到位置上,却听得一清脆的女声道:“驸马既是有这等好本事,本宫也要来讨教几招。”
待众人循声看去,见那郑国公主钟敏亦是拿着鞭子站了起来。
“敏敏,别胡闹。”钟鲁轻声呵斥道,只是这虽说是呵斥,其中却是半点责骂的意思也没有。
“六皇兄,敏敏看着驸马功夫不错,想学几招嘛,”钟敏拉着钟鲁的衣袖左右摇摆,“平日里练功,师傅们总让着我,哪里能学得到真本事就让我跟驸马学几招嘛,好嘛好嘛。”这活脱脱一副小女儿撒娇的景象,惹得在座各人不禁轻笑。
“皇上,驸马,你看这......”钟鲁装作为难的看着楚季。
楚季见驸马是稳稳站着,心道上一场应是郑国为了不叫自己面上难看,有意向让,定是没出全力,想来这驸马应也是有余力,须得还了郑国这个人情:“驸马,你意下如何?”
独孤凌尚未开口,楚慕嫣站起来行礼:“父皇,蜀王,驸马大病初愈,上一场已是拼尽全力,只怕现在没有余力与公主过招,还请公主恕罪。”楚慕嫣本就等着独孤凌回来,想与她好好说说话,哪知这公主竟是这般不识趣,真是招人烦,是以出面阻止。
钟敏却是不买账,指着独孤凌大叫道:“他还好好的站在那里,精神好得很,怎么就不能了?”
楚慕嫣本就不喜钟敏刁蛮的性子,现今她又老是刁这独孤凌不放,更是厌烦,“本宫也略懂点武功,不如由本宫代驸马与公主过招如何?”楚慕嫣此时也是有心要教训这刁蛮的郑国公主。
“好啊,就你也行。”钟敏扬着鞭子指着楚慕嫣。
“且慢,”一旁的独孤凌终是发话了,“本应是振宇为公主分忧,哪能有公主替振宇劳神的道理,”独孤凌看着楚慕嫣笑道,复又转头对钟敏道,“还是由振宇来领教公主高招吧。”
“可是......”楚慕嫣还想说什么。
独孤凌转头笑道:“公主请安心。”
楚慕嫣终还是点点头坐下。一旁的楚慕雨也点了点头,都说大驸马没出息,现在看来,好歹还是有点血性的。
独孤凌对钟敏道:“公主金枝玉叶,若是比划之间不甚伤了,振宇可是万死难辞其咎,”独孤凌伸出三根手指,“振宇不出手,就硬接公主三招如何?”
钟敏大怒:“你这人,狂得很,这般看不起我么!”
独孤凌行礼道:“公主万金之体,可是受不得半点伤。”
钟敏咬牙道:“好,你就接我三鞭,我这鞭子可是能击碎瓦片,不知你身上那绫罗绸缎比起瓦片来强了多少。”说罢,便径直一鞭击向独孤凌。
钟敏刚一动手,楚慕嫣便在袖中握紧了拳头。这第一击竟是对着独孤凌的脸。
“这小妮子,真找死。”昼开了口。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她倒好,一来便是指着脸招呼。”夜也接口道。
“凌平日里最看重那张脸了,”昼笑道,“嘻嘻,若真是毁了容,可不得弄个天翻地覆?”
夜也笑道:“若真是天翻地覆,那也还有点看头,只是那丫头也须得有这般大的本事。”
昼笑道:“那丫头真有这本是也说不准。”
它们声音也不大,便只能是楚慕嫣一人听到。楚慕嫣听到,心中更是生气,这女子,真是没教养,郑国人果是野蛮。本来郑国之中文人雅士也是极多,就诗词歌赋的造诣看来,倒是在魏国之上,楚慕嫣平日里也是对郑国多有赞赏,只是现在因着钟敏的缘故,便一气将郑国人归于野蛮一类,这般大失公允的事儿,倒是生平第一次做。
独孤凌见鞭子袭来,仍是双手负在身后,不闪不避。楚慕嫣知她这人不会白白吃亏,当下也是凝神看着,果然,那鞭子快到独孤凌脸上时,见得独孤凌袖口微动,里面射出一小东西,与那鞭子一碰,鞭子顿时失了准头,只擦着脸飞了过去。独孤凌动作极快,旁人自是看不到她的动作,直看得场下众人心惊肉跳,只剩钟鲁一人时不时喝上几口酒,好似场上全是助酒兴的把戏,驸马生死还真是全然不在意。独孤凌笑道:“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