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接下来如何打算的?”
其实傅绰约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说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然而,她该往那里走?每一条通往苍玺的路都被一个叫做傅瓷的女人挡住。明明高宗允诺了皇后会为苍玺与自己赐婚,可是在阿律耶的条令下,高宗的这道旨意无人在敢提。
女人是什么?
不过就是男人前进路上的一块石头。
若是有价值的垫脚石,男人自会打出怜香惜玉的名号来捧在手心里;若是一块无用甚至还有害的绊脚石,男人也会毫不犹豫的清之、除之。
“我不会让有杀母之仇的人好过”,傅绰约良久才回答道。
傅青满笑了一声。
瞧瞧,这就是她娘亲心心念念的长女。为了一个男人,打出了为母报仇的名义。若是娘亲泉下有知,还会觉得自己一门心思倚靠的女儿心里真的有她这个娘亲吗?
傅青满没接傅绰约的话茬,淡淡的说了句:“二姐今夜就在偏殿休息吧,璧鸢给寄好郡主带路。”
既然主人下了逐客令,傅绰约也不好再与傅青满说些什么,由璧鸢带着去了偏殿。
璧鸢命人将偏殿收拾了一番,有铺上了新的床褥,准备领着一众丫鬟下去却被傅绰约叫下。璧鸢不是个不懂规矩的人,即刻吩咐道让这五名侍女回正殿里伺候。
“四妹有心事?”傅绰约开门见山问道。
璧鸢忙赔笑脸说道:“我家娘娘自司徒良娣有身孕以来一直郁郁寡欢,今日对郡主失了礼,还望郡主宽恕。”
傅绰约摆了摆手,“青满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我如何能怪罪她?”,傅绰约感叹了两句后,又问道:“太子殿下对你家娘娘好是不好?”
璧鸢叹了声气,这几日的委屈终于有可倾诉之人了,遂而说道:“郡主也看到了,太子殿下自打娘娘有了身孕后,无非就是来吃顿饭,却再也没在海棠楼留宿过。”
“青满有了身孕,太子如何还能留宿?”傅绰约问道。
“可殿下夜夜陪着司徒良娣入眠,等良娣睡后太子才回到书房处理公务。”璧鸢回答道。
“你好好陪着良媛娘娘,莫让她做出越矩的事情来。”说罢,傅绰约摆了摆手,示意璧鸢出去。
待璧鸢走远了,傅绰约才站在院子里望着浩渺星空。在一轮明月的映衬之下,星星显得太过渺小。当然,在一众星星为围绕下,月亮又显得太过皎洁。
以前,她也曾这样看过月亮,却没有这样的感悟。
小时候,她被皇后姑母接到宫里。彼时,姑母身边还有个被叫做周怀墨的小丫头。那个小丫头十分聪颖人也乖巧可爱,颇得众皇子的疼爱。同样,苍玺对这个小妹妹也十分例外。
久而久之,傅绰约就吃了味,一次嬉闹中竟然鬼是神差的将周怀墨推入了荷花池。彼时,苍玺刚好路过,奋不顾身的跳进了荷花池将周怀墨捞了上来。
或许,打那之后,苍玺对她傅绰约的认知就已经变了。一个总角之年的孩童就能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呢?
这几年,傅绰约再也没动过害人的心思,今日对傅瓷下药这是她害过周怀墨后做的第一桩昧着良心的事情。
“在想玺王殿下?”傅绰约的愁思被这一声问打断,侧身盯着这人的面孔看了一番,理了理衣裳才开口道:“不知二哥深夜找我何事?”
周则笑了一声,“你可真是个痴情的,你明明知道从小王兄就对你无意。”
傅绰约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虽说周则说的是实情,但当面揭人伤疤这事就是周则不厚道。
“二哥若是无事,绰约就先退下了”,傅绰约说道。
周则也不急,幽幽开口道:“寄好郡主与寄好公主,只有一字之差,这身份待遇可是大大不同。”
傅绰约再次将目光打在周则的脸上,“二哥这话僭越了,绰约本就是傅氏的女儿,承蒙姑母疼爱才入了宫闱。如何能跟公主殿下相提并论?”
“二哥话摆在这儿,你且想想。”说罢,还不等傅绰约反应过来,周则就走出了偏殿。
傅绰约愣在原地,寄好郡主与寄好公主?
一字之差,真的这么重要?
傅绰约又对着明月楞了会神,仔细想了想周则的话。
事实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