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纭真人见抱朴子离开,不由冷笑道:“为了罗浮山,我得罪的人还少吗?也不怕再多出一个元一子来。”书中代言,那元一子乃是前古真仙,当初仙府与人间分开时,天帝勒令凡是有天仙修为的人,不得停留人间,只是这元一子却不听调令,在碧落海最深处的小汐岛留了下来。那小汐岛与世隔绝,还在七十二外海之外,四周常年都是天罡飓风和千丈巨浪奔腾不息,只有玄鲸能够进出,加之小汐岛处于海天交接之地,每日都会有子午灵潮喷发,倘若不是极高的修为,根本到不了。加之海天交接处时空极易紊乱,若是与元一子动手,势必会引发天坑现世,只是搅动地水风火也就罢了,万一招来域外天魔便是得不偿失。
先前来的那个大头和尚见韩凌波被元一子救走,心中十分不忿,又要将手中降魔杵打向张钰,却听得一个女子喝道:“鼓头陀,好好一个雪行峰被你们搅的是乌烟瘴气,还嫌不够乱吗?”言罢便看见长春姥姥从远处而来,鼓头陀却并不止住自己的动作,降魔杵仍旧是带了佛家大乘法力向张钰打去。却见一只乌黑大手猛地握住降魔杵,不让其落下,“容你这般放肆,也是真当我断魂山无人么!”
言罢只见一个玄衣男子飞来,那男子眉毛极为好看,除此之外,其他的仿佛都成了瑕疵一般,正是断魂山掌教断魂郎君李幽明。晨纭真人见李幽明前来,道:“不知李掌教前来所为何事?”李幽明冷笑道:“你要逐乐仙宫我不会拦你,只是那宫中尚有我师侄两人,再者,我断魂山的人也不是他区区一个普渡洞能随随便便打杀的!”晨纭真人道:“李掌教说笑了,你说的那位女弟子,修习一身佛门妙法,正合适入他普渡洞参禅,至于那张钰,害死空空师太,自然是要一命抵一命的。”
李幽明喝道:“那空空老尼是如何魂飞魄散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又岂是你能在这里搬弄是非黑白的?鼓头陀,你如此这般,已是犯了嗔戒。”这时长春姥姥道:“有何说道全部都给我滚出雪行峰,鹤亭山这么多年还没有如此热闹了,不知晨纭道友和鼓头陀知道点什么想把祸水引到这里?只是你们两家相争,又何必牵扯无辜之人?”
晨纭真人冷哼一声道:“什么时候你也来说三道四。”“小老儿脾气倒还是不小,只是长春姥姥与你师父幻幻祖师同辈,你这么做不怕落下你罗浮山的脸面吗?”只见苏凌仪也踩着庆云而来,晨纭真人见了,躬身道:“先生怎的也来了?”苏凌仪喝道:“我怎么不能来?我在雪行峰住的好好的,人家两口子吵架过家家,你们倒好,一个个瞅着有机可乘,全部过来咬一口,如今把元一子前辈扯出来你们就得意了吗?”
鼓头陀急于:“他杀我师姐……”话未说完,苏凌仪冷笑道:“杀你师姐?空空活该,韩凌波在此地修行千年,早已洞悉地脉走向,难不成还真能伤了地脉精气?开口就是劝人兵解,还真以为自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闲事管的太多就是在普渡洞参禅不够,没有两把刷子还出来显摆,死了也怨不得别人。”原本空空师太真灵还未溃散,被他师弟鼓头陀用一口佛门真气吊着,如今听得苏凌仪这样说,当即元神消散,魂飞魄散了。
晨纭真人见了,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说。”苏凌仪瞥了他一眼,也不答话,只是一指逐乐仙宫,便见一道瑞气升腾,没入逐乐仙宫中,不多时从中飞出一男一女,其中女子正是虞握兰。而后苏凌仪转头对李幽明道:“你先带着他们离开。”李幽明也不言语,一挥袖子卷起张钰和地上二人,化作一道乌烟而去,苏凌仪又将逐乐仙宫收到手中,那逐乐仙宫可大可小,已是被韩凌波炼成一座法宝,递与晨纭,苏凌仪道:“此物到手,你可离去了。”
晨纭真人道:“先生何苦这样破坏大计,我师父未飞升时想必是把事情对先生说明白了。”苏凌仪横了晨纭真人一眼道:“说明白?那是你罗浮山的大计,不是道门大计,不是佛门大计,不是魔门大计,更不是我们天下散修的大计,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言罢一挥袖子,齐云和田文山便向着苏凌仪飞去,苏凌仪道:“你二人在此地也看够了,随我回谷去吧。”复又瞥了一眼鼓头陀道:“小和尚你还不回去,小心山门被别人拆了。”
鼓头陀听了这话,面色一变,宣了一声佛号,便架起遁光离开。见晨纭真人还立在那里,长春姥姥冷笑道:“怎么着?还不肯走?我劝你还是早点飞升上去得了,否则万一你那大计不成,指不定你师父还要降罪与你,你若现在飞升,将这摊子给你徒弟,指不定就是极好的,你现在上去还能做个仙官,否则,难呐。”言罢化作一道翠色云团而去,晨纭真人若有所思,只是看了看苏凌仪又不说话,苏凌仪好笑,道:“你又看我做甚!只是你那些个弟子个个都是极好的,唯不能将弟子传给月海和苍虚子,最好的便是你大徒弟南阳风。”晨纭拱手道:“多谢先生了。”言罢也是化作遁光离开。
待晨纭真人离开了,齐云道:“师父,那老东西怎么还问你这种问题,这不是他们罗浮山自己的事么?”苏凌仪笑道:“我告知他,他可不会听我的,月海自然是做不了掌教,这掌教的位置,十有**都是落在苍虚子的头上了。”田文山道:“只是凌璧如元阳已失,若是照着他们罗浮山的道子,只怕此生飞升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