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两人一路掠过,书房如同战场,桌上的文件相框噼里啪啦掉了满地,惊得外面的白莺都忍不住上来敲门。
“你们俩是打架还是拆家?!”
再敲敲,“寻欢不太舒服去睡觉了,要打给我出去打,打死一个少一个!”
知道老婆说的是气话,佐鸣龇牙咧嘴地揉着胸口扬声,“不打了不打了,这小子下手太狠了。”
看着他们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佐乐平息着自己的气息,缓缓道:“爸,妈,谢谢你们。”
背影双双一顿,白莺扶着佐鸣转过身。
“傻。你是我们的儿子,寻欢能和你在一起,再好不过了。”
他们是开明的人家,她和佐鸣也是高中就谈的恋爱,还是彼此的初恋。
更何况,寻欢并非他们亲生。
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喜欢了女儿,他们虽然惊诧,可惊诧过后更多的是开心与宽慰。
开心儿子的坦诚和热枕。
宽慰女儿以后有人照顾。
想到这里,白莺柔柔地笑着,“只要寻欢也同意,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爸妈都乐见其成。”
“等等。”佐鸣突然出声。
想到寻欢近几个月的反常,佐鸣不免忧心忡忡,“你喜欢她是好事,我们不反对。可现在她的情况还需要多多观察,你不能这么不知轻重。”
“况且,你们现在还小,我看寻欢现在没这份心思,你不妨再等等,左右她会一直都在这个家。”
白莺显然也想到了,“对,目前不能说,不许拿这些事去刺激她。”
临了了,冲儿子挤挤眼睛,“放心,爸妈会帮你保密的。”
躺在沙发上,佐乐感觉自己好像卸下一桩心事般,这些日子以来被戴上的某种枷锁也随着一场谈话消失不见。
走到寻欢房门前,佐乐试探着拧了拧,门开了。
卧室没有开灯,拉上窗帘的房间看起来格外阴暗,他适应了下才轻轻走到姐姐跟前,就这么站在床边凝视着她。
往常规矩的睡姿近日来有所改变,小小的身体蜷在一起,整个人连头蒙住缩进被子里,床中央只看得见圆鼓鼓的一坨。
佐乐踢掉鞋子躺上去,掀开被子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入手冰凉的触感让他一惊,若不是看到她还在起伏的胸膛,他还以为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也许是身边的热源太过温暖,没过一会儿,蜷起的身体就在他的包围下舒展开来,手和脚也无意识缠了上去。
下巴缓缓摩挲着她的发顶,佐乐心里越发柔软。
从来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让他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他抱着的,用力而又小心翼翼地,将之揽入自己世界的。
是他喜欢的人。
最喜欢的,最爱的,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只属于他的人。
眼里氤氲着丝丝热气,佐乐把被子拉上来盖好,揽着她就闭上了眼。
*
她好像深陷在一片沼泽中。
不停地跑,不停的挣扎,换来的不过是越陷越深而已。
四周没有一丝光亮。
污泥灌满了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
沼泽拖陷着她的身体,直到再也动弹不得。
她动啊动啊,露在外面的手忽然抓住了一个温热的物体。
她拼尽全力去握住它,借着它的力从淤泥中抽身而起。
这时,光来了。
她抬起头看着逆光而立的人,慢慢的,慢慢的,睁开了眼。
——
寻欢看着眼前放大的脸,放轻了呼吸。
梦里的热源是他的手,很宽,很大,也很温暖。
此刻正把她握成拳的手紧紧裹着,她一动,似乎又握的更紧了些。
寻欢干脆不动了。
借着微亮的光线仔细打量着他。
她的弟弟,原来长得这么好看啊。
精致而清隽,一头自来卷被修剪得精神又清爽,眉色如墨,眼尾细长。
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紧闭的眼睑上方,顺着阴影而下,是挺直的鼻梁。
看着看着,寻欢就发现了不对劲。
呼吸乱了。
“装睡?”推推他的胸膛,“醒了就起来吧,裹的我不舒服。”
佐乐既不出声,也不动弹。
阴暗的环境下,一向机敏的寻欢却没有发觉,自家弟弟越来越红的脸,和热度渐升的身体。
把头搁在她头顶舒了口气,佐乐松开一只手去拧旁边的台灯。
温暖而昏黄的灯光洒满卧室,寻欢也看清了弟弟隐藏在发丝下通红的耳垂。
伸手捏捏它,又烫又软。
再捏捏。
“姐。”佐乐一把握住她的手,“别捏了,太痒了。”
遗憾地叹口气,寻欢抽回手。
“几点了?”问完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