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要不到的。自己说,要他的一切,这个身体,可以占有,心,却无法占有。你可以把心挖出来,那是什么?一团血淋的肉而已!一瞬间,赵构心里那个疯狂的念头再次闪现:如果得不到你的心,那我情愿将它挖出来,握在手中!如果得不到你的爱,我宁愿把你的头砍下来,用我的体温来保持你嘴唇的热度!
赵构摸到他的脸,触手一片冰凉。蓦然一惊,停了动作,扳过他的脸一看,上面泪痕纵横。赵构这一惊非同小可,哑着嗓子道:“为什么?”
“你会后悔,会后悔……”
赵构被他体内的火热搅得头昏脑胀,低喝道:“就算是万劫不复,我也认了!就算永不超生,我也值了!”
秦夕照闭上眼睛,眼泪如泉般涌出。
一生中,还没有这么痛快淋漓地哭过。是吗,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今夜,自己是否伤了心?
赵构,你会后悔的。你所作的,可能比万劫不复、永不超生更可怕!你,我,都会付出代价,最惨痛的代价。
窗外,月已隐入云层。只有,深不可测的暗夜。层层帷幕在冷风里飘动,如烟,如雾。
一灯如豆,将那两个交缠的人影映得忽明忽暗。无尽的淫糜与绮丽之中,却是无尽的凄凉。
赵构抚着他的脸,笑道:“说是让你侍候我,结果变成了我侍候你。天知道,你学的东西都跑哪儿去了?”
秦夕照脸色苍白,勉强笑道:“事隔太久,已记忆模糊了。”
赵构托起他下巴,借着即将熄灭的烛火看来,才发现他确实瘦了很多,下巴看起来都更尖削了:“难道说自你十五岁逃离那里之后,你就没有……?”
秦夕照不说话,不说话的意思便是默认。
“没想到,占有你比我想的还有感觉。我也没想到,一向倔强得要命的你会在那时候哭,哭得连我都心软了。如果不是你的演技,那么,你当真是在怕我?不过,你的身体确实是极品,我喜欢。”
秦夕照脸色一滞。“如果皇上喜欢,就拿去。你已经得到了,你还要什么?我若为此自尽了,皇上还要为我立贞节牌坊么?”
赵构脸色一变,道:“你在我闯入母后宫中时,就该自尽的。你为什么不?为什么理由?重要到你甘愿受我折磨都要苟活?”
秦夕照冷笑道:“皇上也知道我是在苟活?既然知道,那又何必多问。”
赵构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贴在他耳上说:“那我就让你连想的余地都不会有。”
噗地一声,灯熄了。
这才真的是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28
御花园内,一道清流,曲曲弯弯,从花木扶疏中蜿蜒而下。再走几步,面前豁然开朗,却是一个莲池。
只是时已初秋,莲枯藕败,再无夏日叶碧花红的清姿。
秦夕照皱眉道:“皇上,你为何不命人把这些枯黄的莲叶拔去?”一言方毕,心想自己肯定是问错话了,赵构盼的就是自己这一问。
赵构果然笑道:“我做梦都梦到京城,听这雨打荷叶,更添凄清。这时我就会提醒我自己,不要对你心软,我有时觉得自己跟那亡国之君李煜也差不了多少。这一切,至少有一半是拜你所赐。”语声带笑,所含怨毒却是化也化不了的。
秦夕照不再言语,凝视着莲池内的千盏河灯。那河灯都打造成莲花之状,白纱笼成,莲瓣半展,含苞欲放。灯还未点上,在暗夜之中,星光之下,那白纱莲灯犹如白玉雕成,清丽绝俗,真有欲与星光争辉的感觉。一眼望去,真如千朵白莲,绽放湖中,映着枯枝败叶,却是清者自清,纤尘不染。
秦夕照面无表情地道:“皇上,您今天给我又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