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赤|裸裸的袒露给对方看。
秦引想通过这次联姻吞掉江家的财产,作为他金融帝国的后备资金补给。
而她想通过这次联姻暗箱操作,合并秦家的金融公司,作为她称霸亚洲的垫脚石。
难得的找到这么一个能和她一样理直气壮的表示“我对你没兴趣,就是想榨干你的钱,怎么滴你也有同样的想法?那真是太好了”的人。
想成为亚洲最年轻的小富婆这个梦想,于她而言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江蜜曾一度认为她和秦引算是宇宙级的绝配了,直到她穿成了蜜獾。
男人的五官被柔光衬得俊朗非凡,宛如暗夜里的君子兰。
他冷静的撕下盛菲的裙边,在她伤口处绑了个结,帮她止血,做完这些又温柔的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盛菲眼角的泪痕未干,顺势搂住他的脖颈,脸埋到他胸口里,柔声呢喃:“秦引。”
秦引凝视着怀里的人,淡淡一笑,风姿卓越,眼里却没有半分感情:“嗯,没事了。”
江蜜的视线冻结在秦引的脸上,眼底逐渐有了阴霾。
以秦引的眼色,看不出这女人是假的江蜜几率为零,他不是认不出来,而是不想认出来,他只需要一个能继承江家的财产又能和他结婚的女人,至于这个女人姓氏名谁,是不是江蜜,对他而言无关紧要。
秦引感觉到了江蜜的视线,微抬头顺着心中预感的方向望去,在看到立于半山腰以无边夜色为背景的黑影时有瞬间的迷惑。
“狼吗?”
他若有所思,抱着盛菲转身,步履稳健的朝山下旅馆走去。
江蜜收回目光,暗自琢磨一番,毫不留恋的转身。
夜里的青崖山阴森潮湿,树影婆娑,积攒了半天水蒸气的乌云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一道闪电从上空一劈而下,耀眼的光照亮整座半山腰。
灰毛白头的蜜獾脸上无悲无喜,迎着轰隆隆的雷声,从石缝里扯了两朵形状美好的野花叼在嘴里,顺着泥瀼的山路往上爬。
祭拜用的白蜡还没有熄灭,在狂风中艰难燃烧。
蜜獾瞳孔中映着那微弱的光,小跑过去,郑重的将嘴里的两朵野花摆放到墓碑前。
它吹干净水泥地上的尘灰,端端正正的坐下来,望着墓碑上的两张黑白照片,看了许久。
照片里的中年男人五官英俊笑容爽朗,女人美艳绝伦,浅笑晏晏。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人把蛋糕推到她面前,不要脸又自豪的夸是她可塑之才深得江家真传的场景。
烛火摇曳,映出她寡淡的脸。
她喉咙咕噜滚动了一下,张了张嘴,发出两个单音节:“爸,妈。”
十八岁少女特有的声音清脆悦耳,很快便散在了冷风中。
良久,白蜡燃尽,火苗烧上竹棍噼里啪啦作响。
它爬起来,对着墓碑恭敬的鞠了鞠上半身,喃喃自语:“永别了。”
……
夜里下起了雨,回城的最后一班公交车已经离开。
烟雨朦胧,无人的公交站牌独自闪烁着橙黄色的光,忽明忽灭,雨水顺着地势汇入排水沟,小青蛙从旁边的草丛里跳出来,对着蹲在青黑色木质长椅上发呆的蜜獾呱呱叫了两声,见蜜獾没搭理它,便偏偏头,呱呱着蹦哒远了。
江蜜甩掉头上的雨滴,打了个喷嚏。
这时,人迹罕至的公路尽头亮起一片光。
黑色世爵冲过雨帘,唰的一声停在她面前,飞溅的水花喷了她一身。
车门打开,一只长腿从里面跨出来。
男人依旧穿着参加葬礼时的纯黑色西装,简洁得没有一丝多余的修饰,泛着奇异冷色调的苍白的修长五指撑开一柄暗黑色的伞,缓步踩着流淌而过的雨水向她走来。
悄无声息。
空气里荡漾着旖旎的湿气,江蜜抬头,隔着雨帘看他。
男人宛如冥府的执法官,和这漆黑的夜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全身上下唯剩一双琉璃眸子隐隐散发着绮丽的光。
他走到她身前,慢慢地、慢慢地垂下眼帘,看着她眼睛,半响,淡色的唇动了动:“我找了你好久,别浪费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