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庆宫芙蓉院的事情,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怎么发落齐贵妃、谦美人和那一干人等,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严肃妃既然跟着来了,审出过程来,有她去回禀皇上,比自己去好太多。这任务就算交了,以后……再说以后的。
温小婉偎在角门的墙角处,用脚尖踢着有一掌高的木头门槛,目光却是往角门里面望去的。
今晚的宜庆宫,因着严肃妃与聂谨言的到来,职守人员整个变了。
这处角门,聂谨言觉得它不起眼还方便进出,被临时征用了。聂谨言把角门这里原先宜庆宫的人,都撵去了别处,放了自己的近人。小福子就是其中一个。
说起温小婉不是来角门的,她是想找去宜庆宫的后门。对于她出身的那个职业,她总觉得后门才安全些。谁知道路痴发作,后门没摸到,却误打误撞地摸到了这处角门,也算缘分。
聂谨言走到角门的时候,随着他一起来的小福子,已经自动自主地把他自己隐身到不惹人厌烦的角落里去了。
自他上次问温小婉与聂谨言什么关系,温小婉回他一句‘大爷’后,他的三观五感就已经在温小婉面前彻底崩碎,再也组织不起来了。
“你怎么来了……”未等聂谨言说完,温小婉已经从角门处冲出来,快步到他身边了,扬着一张傻傻的笑脸说:“想你了呗。”
聂谨言的眼睫不自觉地垂了下去,在眼下遮出一片浓重的阴影,竟比这二更头的夜,还要深还要暗了。
他很想问一句,想他什么了,他又有什么好想的。可这样有点不知羞耻的话,刚冒在他的脑海里,他的耳尖就红了,实在问不出口来。
他有的时候想不透,为什么这样的话,在温小婉嘴里,就能轻轻松松说出来,无所顾忌呢。换个别的女孩子,怕是……,至少面对他时,一定说不出来的。
聂谨言抬起手,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指甲尖,慢慢地划过温小婉的头顶处的秀发,冰凉的指尖与温热的头皮,重重地交撞了一下,聂谨言只觉心口一紧,手像触电似的,立刻收了回来。
温小婉不解地抬眸望他,“怎么了?”她一点不介意聂谨言像摸小猫似地摸她,她还没有亮猫爪子呢,聂谨言怎么好像就有了被强x似的……快感了呢。
原谅她又罪恶了。
聂谨言并没有回答她,却退后一步,离她更远了。
有了这一步的距离,在这个狭小的角落里,显得有千丈般那么疏远了。
温小婉觉得不舒服,她又不是属星星的,大半夜好不好的和聂谨言玩牛郎织女天河会。
她往前迈了一大步,结果别说之前那一步被她的大步吞没,连着原本就是聂谨言的空间,也被她占去了不少,几乎要与聂谨言贴在一起了。
“好像有人敲鼓,你听到没?”
她明知道那是聂谨言心跳的声音,却还这样说着,挂在角门挑檐处的红灯笼,散出微弱的光,照出聂谨言越发垂得严实的双眼。那条细长的眼线,弧度优美。
聂谨言想克制自己的心,别跳得那么快,勉力好久,也没有做到。直到听见对面,温小婉发出一串‘咯咯’的笑声,如银铃一般,在夜色中,好听极了。
他才有些恼羞成怒地低吼道:“闭嘴!”
但在这蘼蘼的夜色与温小婉的笑声中,这两个字实在太外强中干、没有力度了。
从前,还是在生养温小婉的那个时空里,温小婉的师兄曾这样说过温小婉:像你这样的女孩儿就不能嫁人,就算嫁了,也是嫁祸于人。
温小婉为了这句话,很长时间耿耿于怀,以至于看gv,都没心情花高价钱去酒店里,包点真人版的,只闷闷窝在家里,看日剧版的了。
如今温小婉意外来到这部小说里,她仍是记得这句话,眼瞧着聂谨言似乎有接收她的意思,她这滩祸水,真得好好泛滥泛滥了,别错过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
这一晚,乾清宫传来的消息,晋安帝龙耀留宿在乾清宫处理朝政,免了敬事房递牌子。各宫主子断了盼头,除了宜庆宫,各宫都早早地关门歇息了。
温小婉陪侍完嘉嫔黄沛莺后,见左右无人,与黄沛莺知会了一声,黄沛莺微不可察地点头。
在温小婉为她放下帐幔后,她拉了拉温小婉的衣袖,头没有探出来,只隔着帐幔,极小的声音说:“探探口风也是好的,本宫的心思,你懂。”
温小婉自然懂,黄沛莺那意思是指宜庆宫里的事,不能打听就不要强求着打听,免得惹来祸事,但谦美人落得个什么凄惨下场,她还是有兴趣知道的。
在这皇皇的后宫之中,别人的祸事,哪怕与自己未必有利,拿来听听,全当解闷了,也是可以娱乐生活的。
何况乎,黄沛莺之前还曾被谦美人仙人跳过,这梁子早早结下。
前一段是黄沛莺走背运,被别人嘲笑。风水轮流转,黄沛莺咸鱼翻身,也想趁着兴头,看看前一段时间嘲笑她的人,怎么着倒霉。
晚间,锦蓝打听回来的那一小点儿,显然不能让她尽兴。
后宫的女人啊,不管入宫之前多么单纯灿烂。入了宫之后,都有点往变态之路上,越走越远的趋势,不是谁能拉得住的。
温小婉只字不多说,默默退出了黄沛莺的屋子,叮嘱了卧室外面梢间里两个守夜的小宫女几句,然后悄无声息地从一条小路,绕到永孝宫宫门口的小偏门处,悄悄地溜了出去。
宜庆宫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