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却留在老家做着一份与他专业不对口而又枯燥无聊的工作。但朴母知道,他在这里过得不开心,也无心留在这里,他不过是想尽孝道罢了。
朴母不愿成为朴信人生道路上的负担,她坚信她的儿子可以走得远一些。
为了能让他去他觉得快乐的城市好好生活,也为了自己的晚年生活不至于太孤独,她主动对朴信提出要搬到养老院生活的请求。
朴信拒绝了她的要求。
朴母道:“妈有伴,村里那些老人大部分也去了养老院,大家能坐在一起聊天多热闹啊。你已经被耽误了三年,妈希望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去见你想见的人,妈不希望你后悔,也不想拖累你!”
“妈!”朴信气了。
“去吧!妈会照顾好自己的,有空多给我打打电话!”朴母对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对不起!”朴信愧疚道,村里与朴母年龄相近的,都已经当了奶奶姥姥,儿孙绕膝,尽享天伦,而他却要操心他的人生。
“傻孩子,你道什么歉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强求不来!你去追求你想要的自由,我也有权决定我未来的生活,咱们互相尊重!只要你过得好就好,有空也把那人带回家给我看看!”朴母拍了拍朴信的肩膀,“明天陪我去养老院办理手续吧!”
朴信无法说服朴母,却也没办法离开。
在养老院,当他看到她眉开眼笑地和老人们打招呼,他忽然放下了很多,他妈妈早已把人生看得通透,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朴信为她的开明和理解而红了眼眶,对她郑重地道了声谢谢,然后笑了。
看到他终于发自心底地笑了,朴母长呼了一口气,郁结在心中的结也解开了。
世上祈愿五花八门,不如平安、喜乐四字来得实际,谁能明白一个当母亲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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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开始了,唐杉目不转睛地望着评论区诧异道:“风信子是左撇子?”
“后天养成的,当时听他的采访时,他说单位发生火灾,在逃亡的过程中发生了踩踏事件,他的指关节筋骨被踩断裂,虽然已经康复了,但是还是没办法提笔写字,他现在是用左手写字。”
唐杉拖着长长的尾音哦了一声,看向在手机上打字的周景城,凑上前看了一眼,周景城删删改改,最后只写下了九个字:大大,请一定要幸福啊。
发完后,周景城的眼眶竟然红了半圈。
唐杉一头雾水,托腮看向周景城:“你就这么喜欢风信子吗?”
“嗯,可喜欢他的声音了!”也挺心疼他的经历,尤其是他和唐暮错过的那三年。
“那我问你,风信子和你最爱的人,谁最重要?”
周景城听后,犹豫了许久,最后用清澈的少年音倔强道,颇有些斤斤计较的意味:“你的问法就不对,不可以这样比较的!”
“为什么?”
“我希望他们都能幸福!”周景城目光如炬道。
“那你呢?你把自己的幸福放在哪里?”唐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我……我……”周景城垂下了脑袋,他本来就只是他的替身,替代品哪有资格求圆满的幸福呢!
这世上谁人不是替身?又有几人配做原型?有些事有些人一开始就是错的,就没必要自欺欺人非要等到最后才不得不承认。
唐杉看到他沮丧的神色,默道了一句,小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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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毕业典礼,天气晴朗。
夏天到了,离别的气息近了,学校的凤凰花和栀子花齐齐绽放,开得美极了。
身穿白衬衫黑西裤的唐暮站在操场上,手上捧着花,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很耀眼,就连他眼角的那颗泪痣在阳光的照射下也变得熠熠生辉。
这已经不知道是周景城第几次这样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唐暮儒雅的笑容了。
当初他就是这样在人群里偷偷地多看了他几眼,边走边小心翼翼地回头望生怕他发现自己的小心思,不知不觉地他动情了,然后又不可自拔地沦陷了。
他对唐暮的喜欢或许很短,但是却很深,可却没有朴信那样深到成为唯一。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你一想到他,你嘴角会情不自禁地往上扬呢?
周景城就有,一想到唐暮,他能找到无数个对这个世界怀有善意的细枝末节。
如果一个人便是一个世界的话,因为唐暮,他好像变得更加喜欢他的世界了。
唐暮旁边还站着朴信、唐杉以及一位上了年纪拄着拐杖的老人。
周景城把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朴信那天的话一点一滴地浮现在脑海里,“唐暮于我而言,是唯一不可替代的。我的世界除了他,一无所有了。”
周景城闻言,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知道唐暮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吗?”
周景城摇摇头,心不安地跳跃着。
朴信目不转睛地盯着周景城道:“因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