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的书架上,这件事,蒋徽担心别人越帮越忙,情愿亲力亲为。
是一个三进的院落,书籍分放在二进的正屋、耳房、厢房之中,再往后走,便是存放书院卷宗、档案的地方——这些也需要专人打理,职位名为书办。
也就是说,日后,蒋徽要和一个人同共事。
巧得很,蒋徽连续忙碌几日,都没能与书办碰过面。
忙碌好几日,蒋徽料理完手边的事,比照着亲手书写的名录核查一番,没有错处,放下心来。
手边无事,蒋徽取出记录着书院各职位的名单,凝神细读,要做到对日后共事的人心里有数。
刚看到书办一栏,友安来了,笑道:“叶先生和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蒋徽漫应着站起身来,放下名单时,匆匆一瞥,看到名字是楚裳。无疑,定是叶先生很信任的女子。
书院落成之际,叶先生便住进来了,居处是先前位于宅邸西侧的正房。今日她与董飞卿唤蒋徽过来,是招收学生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要蒋徽来看看花名册,若是有实在不妥当的,便从名单上划去,若是有不该落选的,便补上。
蒋徽见到二人,听完他们的用意,笑了笑,道:“若不是书院刚建成,收的是第一批学生,要我说,谁想来都该让他如愿。”
“我与飞卿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叶先生笑容柔和,“只是,书院刚建成,出身、家世实在太复杂的人,还是尽量别让他们进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应对起来会觉得吃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书院的名声传扬出去的时候,便不会再设门槛儿了。”
蒋徽颔首一笑,拿过两份花名册,看了一遍。其实她与董飞卿了解到的方方面面的消息大致相同,他若是同意,她绝不会反对。她认真看的目的,是数人名,最后得知此次共收了七十名男学生,二十名女学生——比起京城别的书院,人数已经很多了,这其中,又包括十几名六七岁的男孩子和六名七、八岁的闺秀。
看过之后,她交还给叶先生,“我瞧着没有不妥的地方。”停一停,笑道,“往后这种事就别唤我来了,我只是掌书,怎么能掺和这种重要的事情?”
叶先生和董飞卿都笑起来。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花名册写成告示,张贴在书院前方,被录取的人员在八月十六前来,未被录取的不妨明年秋日再来。
蒋徽回,径自去了后面。
走进门内,便看到临进门的位置的书案后方,有女子伏案书写,神色专注。
蒋徽轻咳一声,唤起对方注意。
女子停下笔,抬眼望向她,随即站起身来,绕过书桌。
是容颜姣好、身形窈窕的女子。蒋徽笑盈盈地问道:“是书办楚裳么?”
女子微笑,“是这儿的书办,但我姓楚,单名一个棠字。”
“……”蒋徽汗颜不已,鲜见地露出窘迫之色,“实在是对不住,居然看错了你的名字。我这眼神儿,一向不大好。”
楚棠神色无辜地道:“没事,我粗心大意的时候也不少。起初看你的名字,也看成了蒋微。”
三言两语,便让蒋徽的窘迫消减大半,对楚棠生出几分好感。不论有意无意,不是谁都能这样自然而然地化解别人的尴尬。
楚棠又道:“掌书、书办应该都是细致缜密的性子,偏偏选了这样的两个人。”
蒋徽笑出来,“可不就是。”心里却是明白,楚棠绝不是不细致的人,倒是她,往后要一再克制自己,才能避免时不时地就犯迷糊出错。
因是初见,蒋徽与楚棠叙谈一阵,便道辞回了前面。
酉时,董飞卿来找蒋徽,“走,去兔园看看。”
“兔园?”蒋徽扬了扬眉。
“薇珑养兔子的地方。”董飞卿笑道,“她养兔子的事儿,我跟修衡哥打趣了她几次,她索性给那个院落取名兔园,匾额都挂上了。”
蒋徽笑出声来,“你们可真是的。”三个人,每一个都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随后,两个人一起去了兔园。
薇珑和黎王爷救下的那只兔子,正是蒋徽上次一看就喜欢的黑白毛相间的那只。小家伙由好几个人照看着,不过这些时日,明显肥了不少。
这会儿,黎王府的人正在喂它,它吃得津津有味,样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