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她到处结识朋友,当年她认识林周言,万幸是有詹文静在。
一想到这个就想到陈年往事,寒露甩甩脑袋,摸着詹文静的肚子,“你这都当妈了,我当然没认出来,完全没认出来。”
詹文静洋溢着幸福微笑,“猜猜孩子他爸是谁?”
“不会是郑漓吧?”
詹文静笑盈盈,不说话。
寒露心里叮了一下,“还真被我说中了?”
话说着,主人公到来,郑漓穿着蓝色的衫,卡其色休闲裤,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走来,脸上满是笑容,属于人间烟火的笑容。
寒露揶揄,“你这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啊,有孩子都不通知一下大伙。”
詹文静嘀咕,“还没呢,我俩还没领证。”
郑漓陡地脸色变化,“甭担心,是说好明天领证,这周请你们来参加婚礼,你把你电话给我们留一下。”
他显然不想多说,存了电话,寒暄几句就待着詹文静走了,匆匆忙忙。
寒露虽然奇怪,但仍旧笑了笑,准备下楼买饭给邹团吃,结果下楼时碰上一个推着吊瓶上洗手间的男人。
“谁呀谁呀,走路不看的,撞疼我了。”
寒露一怔,掀起眼皮看向穿着病号服,一脸菜色的人,果不其然就是程抒。
程抒一瞧是她,“咱俩这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呐,妙不可言。”
“我也这么觉着,你怎么就进医院了,平常损事做多遭报应了?”
程抒嫌弃,“去、去你的,你这妞儿就喜欢和我抬杠。”
寒露不跟他扯了,“受什么伤了,严重吗?”
程抒嘟囔,“做个小手术。”
“小手术是什么手术,你好歹说清楚啊。”
“啊呀,老子得了乳腺癌行了吧!知道了吧,搞笑吧,老子一大男人还得了乳腺癌,操蛋。”程抒委屈巴巴地讲。
寒露怔了一下,没笑他,倒是挺严肃地问,“严重吗?”
“不想和你说这个问题,等会儿就要做手术了。”
寒露点点头。
程抒补充说道,“等会儿周哥会过来看我的,就是具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寒露以为他是害怕,安慰,“没关系,我陪着你。”
程抒及时岔开话题,让她聊一些其他的,免得搞得气氛伤感,好像他是要进战场,九死一生。
寒露由他,说起刚遇到詹文静的事儿,听得程抒连连砸吧嘴,只差拍案惊奇。
“詹文静要和郑漓结婚啊,这俩终于在一起了,挺不容易。”程抒顿了下,继续说,“你应该还记得那个初三的学霸,总是考年级第一的姑娘施云吧。”
寒露心想,她方才就是将詹文静认错成施云了,不论是从詹文静的穿衣打扮,说话方式都和施云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姑娘一直都对郑漓有意思,可惜你知道郑漓又追着詹文静跑,来来回回互相绕圈,你不放过我,我也不想错过你,互相折磨,搞得谁都变了。”
寒露来了兴趣,听他继续说。
而程抒叹息一声,拽了句文艺话,“时代看似绵柔,优柔寡断,而它一旦背弃起你来,轻易地就像一个陌生人转了个身。”
作者有话要说: 时代看似绵柔,优柔寡断,而它一旦背弃起你来,轻易地就像一个陌生人转了个身。——七堇年《平生欢》
☆、十六棵树
聊了半天皆是感慨,程抒摇头叹息的当口,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喊程抒进去,程抒带着他的一脸菜色奔赴战场。
人刚被送进去,另外一头的医生喊,“邹团的家属在吗?”
寒露伸手应了声,也赶紧回到自己的动作岗位。
医生让邹团在医院里疗养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这一周内注意饮食清淡。
寒露抱着双臂看向邹团,眉头皱得像皴了的面团,眼睛紧闭着躺在床上咬紧了牙齿,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双拳紧握着,没一会儿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茫然地看着周围。
“没事没事,这里是医院。”寒露在他面前晃手。
邹团无动于衷,眼睛毫无焦距地望着前方,像是看了什么惧怕的东西,眸中惊现深深的恐怖,嘴里碎碎念着“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要杀我。”
寒露晃着他的肩膀,“邹团?别慌,我在这里。”
邹团充耳不闻,身体突然僵硬倒在床上,吓得寒露除了一身冷汗,忙找医生过来查看。
医生却一句简单的噩梦打发走寒露,并让寒露在邹团身边时刻照顾着。
寒露面露忧愁地看着病床上的邹团,欲联系邹姨到医院来照看孩子,病床上的邹团猛地扯住他的手腕,苍白着脸色摇头。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寒露放下手机,去探他的脑袋。
邹团确实说,“露露姐,不要告诉我妈,我没什么事的,今晚就回家,不然不回去我妈会担心。”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知道啦,癫痫又犯了,老毛病了。”邹团摸着后脑勺,傻笑。
寒露皱眉,“今晚在医院歇着,我给你妈打电话。”
邹团制止,“别、别,寒露姐求你了,我不想让我妈担心,况且住院这么贵,我回家躺个三五天就好了。”
“钱我已经交了,你这样只会更让你妈不放心,我怎么觉着你什么都不想让你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