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酸涩,低着头不让楚修看到自己的脸,转身欲出去。
“阿瑜。”楚修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她低着头不说话,楚修看着她安安静静的脸颊,顿时就心疼了起来。他俯身抱住她,将她狠狠的拥在怀里,沉声道:“阿瑜,对不起……对不起。”他太自私,可是偏偏这个傻姑娘对自己不离不弃,让他愈发恨极了自己。
沈宝瑜顿时就落了泪。
其实她的确是恨过他,明明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却要因为一时的意气闹出这般的事端。若不是端王相助,太子的性子又是这般的偏激,若是真的自裁,这辈子让她如何过下去?她恨过他,怨过他,可是如今看着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心里的恼恨早就忘得干干净净。
——她只要他好好的。
沈宝瑜毕竟是个弱女子,这几日担惊受怕,让她时刻提心吊胆的。她在这院子里好生待着,照顾着两个孩子,等着自己的夫君归来,可是……她生怕她等不到他。她抱着身前的人,闻着他沐浴过后好闻的味道,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她哭得伤心,像个无助的孩子。之前那几日,她逼迫自己不去想,而且她还要照顾两个孩子,不能垮掉。
如今他来了,她就不用这么辛苦的撑着了。
只是,这一辈子,她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之前她想,若是太子真的做了什么傻事,她只想跟着他一起去,可是她还有两个孩子,为了孩子,她只能好好的活着,别的什么也做不了。她害怕事情到最后真的会是这样,所以,此刻能和自己的夫君在一起,已经让她觉得是莫大的幸运了。
怀里的人儿哭得伤心,楚修也忍不住落了泪,只觉得心疼万分,又狠狠骂自己qín_shòu不如,害妻子如此为他操心。在他的眼里,他这个妻子一向大方贤淑,从未失态过。饶是之后他宠着她,却还是记着自己太子的身份,总觉得自己比她高出一截。认为她对他好,时刻关心体贴嘘寒问暖,都是她应该做的。他没有想过,她只不过是一个娇弱的女人罢了。
他是男人,却让自己的女人这般因自己担惊受怕,受尽委屈。
楚修抱得越发的紧,他低头亲了亲怀中之人的发顶,却听得怀里的姑娘闷声抽泣道:“别……别亲,好几天没洗了。”
楚修“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他看着她哭得红红的眼睛,又连连亲了几下,像是怎么都亲不够似的,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阿瑜,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懂得珍惜,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揩着眼泪,继续说着,“以后你和孩子,便是我楚修的全部,我不会再因为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让你们受委屈。”
沈宝瑜有些愣住了,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以前太子一直都是性子暴躁,就是温柔的时候,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还会时不时的发脾气。眼下的这个,却让她觉得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以后我能就去一个远一点的镇子,然后做些生意,我不会让你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虽然及不上从前的,但是也不会太委屈你,阿瑜,你信我吗?”
信吗?她自然是信的。
只是——
沈宝瑜咬了咬唇,垂着眼睛道:“其实,粗茶淡饭也没关系……有钱了,说不准你就嫌弃我这个妻子了。”这后半截话,虽是脱口而出,可声音却是极低。
饶是知道夫君在意她,可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原来的相处习惯。
楚修笑了笑,连连亲着她白皙的脸颊,一字一句坚定道:“你放心,只有你。”他抬眼望着窗外,想起那次年夜饭时,她看着一旁的楚慎出了神,令他顿生醋意。如今想起来,怕是羡慕姜月嫁了楚慎这么一个痴情的男人。
以前他觉得楚慎傻,就算真的在意一个女人,也不用这般委屈自己,令自己身边只有姜月一人。只是如今想起来——是他想错了。真心爱他的人,最在意的不是什么甜言蜜语,而是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心意。
一个连自己的身子都管不出的男人,如何能说得上是真正的宠妻?
“阿瑜,你放心,等以后我赚了钱,都让你管,好不好?”这前面的二十几年,算是过了一段荒诞的人生,从现在开始,他想完完全全的对一个人好。那楚慎能做到的事情,他楚修照样能做到,而且可以做得更好。以后他楚修的妻子,也用不着羡慕别人的夫君。
大抵是被楚修的话逗乐了,沈宝瑜擦了擦眼泪,瞧着睫毛湿湿的,模样着实令人心疼。她笑着仰起头,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楚修叹了一口气,低头就咬了一下她的鼻尖儿,埋怨道:“还真不信我。”他还以为他的阿瑜会如往常一般,摇着头说信他,让他不必如此。
沈宝瑜太喜欢这一刻,她把脑袋埋进自己夫君的怀里,也不在意她好几日没有洗头发,喃喃道:“今日夫君执意如此,那妾身自然是如夫君所愿,当一个悍妇。”
之前她羡慕姜月,现在她也可以理直气壮的霸占着自己的夫君,用不着再羡慕任何人。
什么贤良淑德,什么三从四德?她只想眼前这个男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楚修抱着怀里的人,淡淡道:“你也不必再羡慕别人,日后若是真的身处高位,有些事情也由不得自己。”
“什么?”沈宝瑜有些听不明白,下意识的问道。
楚修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