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说明此事?为何要一直瞒着皇帝与哀家?岂不就是想要包庇你的奸夫?”
最后,她语重心长感慨道:“皇帝,如果不是哀家,这种龌龊事只怕还藏着掖着,实在是居心叵测啊!”
这便是戳到梓玉真正的弱处了。
若是换做旁人,早就惶惶然,绞尽脑汁的在想应付解释之词。梓玉却灵机一动,不甘示弱地反击,她故作疑惑道:“既然太后口口声声说我隐瞒此事,那太后您又是如何得知的?”避而不答,戳对方的软肋,是个好法子。
她和柳松言之间的事,最应该知情的就是柳松言口中的那个人。此人若是被皇帝揪出这来,肯定没什么好下场,毕竟唆使外男带走皇后,触犯龙颜,还了得?在梓玉的猜测里,“这个人”大概是如贵人——因为如果是太后吩咐,那肯定是直接杀人灭口,不会拐这么多弯了——而太后与如贵人明面上就是一伙的,梓玉现在提出来这个疑惑,便是将这火引到太后身上去,免得她总是纠缠自己!
“哀家……”太后一滞,可也就是片刻的犹豫,她回过神来,忍不住拂袖,“放肆,你这么同哀家说话?皇帝!”
秋衡转眸望向太后,缓缓道:“母后,你是如何得知的?”——此事柳松言一直未对他交代。
现在这一步一步正按着他的计划走,很好,还了梓玉的清白,顺便给母后敲边鼓,提醒她收敛一些,更可以将撺掇柳松言的那人逮出来,处之而后快!
在皇帝的心中,柳松言口中的那一位极有可能是如妹妹。虽然如儿对他有救命的恩情,但为了还恩,他已经赔上楚氏腹中的一条血脉,这半年多来,也算处处维护于她,可她居然胆敢撺掇柳松言……这真的是犯了天子的忌讳,秋衡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这些动作,不管是谁,他都需要尽快除掉。
太后被皇帝这么一盘问,就打算招了。反正不过是损失一个棋子,连张府都没了,她要一个不受皇帝关注的贵人有什么用?还不如倚仗现在的良辰翻盘呢!
想到这儿,太后叹道:“哀家是听如儿说的。”
——果然是她!
皇帝的脸色肃穆起来,眼里杀意顿现。
如贵人明白其中的厉害,一时头晕眼花,耳朵嗡嗡直响,身子摇了摇,砰的一下,跪下道:“陛下,嫔妾、嫔妾……”一连说了好几个“嫔妾”,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是真的有些措手不及。原本以为太后能搞定皇后,没想到太后被皇后逼到这个份上。
一时次室内阴云密布,众人噤若寒蝉。
梓玉拢唇咳了咳,不禁又假意疑惑道:“陛下,如贵人不过是一个六品贵人罢了,她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如何从宫内往宫外传递口信?还有,她又是如何认识的柳公子?依臣妾看,此事只怕另有其人吧。”比起讨厌的如贵人,梓玉现在更想尽快扳倒一直意图置她和齐府于死的太后,哪怕睁眼说瞎话呢?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如贵人后面有人,而那个人嘛,就是张太后!
太后果然气急:“皇后,你什么意思?”
梓玉笑而不语。
如贵人是个聪明的,她迅速抓到机会,伏在地上重重磕了好几个响头,哽咽道:“陛下,嫔妾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嫔妾更不认识什么柳公子,嫔妾是被太后冤枉的,还请陛下明察!”——反正张府没了,太后也抛弃了她,失去靠山,说不定还要被谋逆案牵连,倒不如现在助皇后一臂之力,于是如贵人毫不犹豫倒打一耙,也好过被皇帝直接拖下去仗毙!
到了这会儿,太后彻底沉不住气,她正要开口斥责,皇帝摆了摆手,突然出声:“如晦,究竟是谁让你带走皇后的?”梓玉和如儿的一唱一和已经超出了皇帝的预料,如果真的是太后,他怎么可能下手?所以他只能询问柳松言,将这事再度拉回正轨上。
柳松言抬眸:“陛下,既然如此,还不如请宫中所有人来做个见证。”
皇帝自然不会答应,梓玉却道:“有何不可?既然是后宫之事,臣妾首先自领个掌管不力的责罚,让其他人也过来受受教训!知道这宫里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太后也道:“是啊,让大家都来,听听这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看皇后到底有没有和别人不清不楚!”张氏是一丁点都不担心,单凭这三张嘴怎么可能扳倒她?何况,根本不是她做的。太后心无挂碍地让人过来,无非是想要梓玉难堪。
如此一来,后宫诸人被召进雅韵斋。一时间次室内挤得满满当当,隔了个屏风,柳松言在外。
秋衡又问了一遍“如晦,究竟是谁”,语气极为沉重。隔着那道屏风,柳松言直直抬头,望着上座那个人,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太后!”
秋衡脸色一变,重重拍案:“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是谁?”这一切即将脱离掌控,他很不高兴!
柳松言抬起手,遥遥一指:“陛下,就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