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的心就越凉。
上面那人又说:“啧啧,郭旭,这小丫头和你真像,你要不要瞧一瞧?”
那小丫头先前被人吓坏了,如今到了秋衡怀里,许是被他那张笑眯眯的脸给蒙蔽了,反倒安静下来,直接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连哭都忘了,冒着鼻涕泡泡,糯懦软软地唤了声“叔叔”。
皇帝的脸当场很不好看了,他哼了一声,将那小丫头又甩给旁人。这么一来,小丫头便又开始哭了,底下跪着的那人身子一颤,秋衡这才勾起唇角,浅浅一笑:“一人做事一人当,确实是这个理,郭旭,你如今在朕眼皮子底下做错了事,那就让这小娃娃来替你担着吧……”
意思再明显不过,郭旭心头一震,急急忙忙抬眼望过去,“陛下,稚子无辜……”说话之间,他的视线又移到一旁哇哇大哭的小丫头身上,他离得远看不甚清,可越看越觉得这丫头的眉眼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只这么一个念头,再见到她的小胳膊露在外面乱挥,白白嫩嫩跟藕节一样,他那颗初为人父的心便软的一塌糊涂!
“稚子无辜?”
上面那人陡然冷了脸,连带着声音都尖锐许多:“朕那未出世的孩子就不无辜了?你们当初既然下得了狠手,就该有命来偿!”像个要命的罗刹!皇帝说着努努嘴,示意人将那一直哭泣的小丫头带下去,这么一来,小丫头挣扎地哭得更厉害了。
秋衡冷冷吩咐道:“反正她娘也死了,送她们母女下去团聚吧!”
皇帝是个心狠手辣之人,郭旭跟久了再清楚不过,此时,听着不远处小丫头不住的嚎哭,他心里真的急了,咚咚咚,一连磕了几个响头,一边磕头,一边说道:“陛下,那不是属下做的,属下对此一无所知!”
“哦?那你做过什么,又知道些什么?”上面那人挑眉,目光愈发凌厉。
事已至此,郭旭只好将所有的事都交代了一清二楚,心里惦记着那个小丫头,更不敢欺骗一二。
“陛下,您南下时,属下一路偷偷传信给张尚书,他便派人埋伏在前头想要吓一吓陛下,只想让您回京,莫要去查当年舒家的案子!可没曾想陛下您突然带着皇后又乘船走了,我又来不及知会他原委,尚书大人还只当陛下想故布疑阵,便伪装成侍卫追上来,原本还是想虚张声势……”
——张尚书便是太后的亲弟弟,如今任礼部尚书。
秋衡面色越发冷峻,末了,他只是问:“埋伏在水上的那拨,不是他安排的?”
郭旭摇头:“陛下,我所知确实只有这么多,至于那第二波刺客,属下真的不知情,后来查出的那个秦州黄姓商户是真的,至于他与齐不语之间的信函来往,却又是尚书大人让人伪造的,其实……属下根本没有查出幕后真凶!”
秋衡的脸色寒到极致,这些话几分真几分假,他自己慢慢会琢磨,不过,当初遇袭的时候,他就认为刺客应该是两拨人,现在这么想来,倒是相互印证了!
但不是张氏,又会是谁呢?
秋衡蹙眉,来不及关心这个,只是问:“那皇后人呢?”声音又寒了几分,那小丫头的哭声也厉害了好几分。
郭旭心尖狠颤:“属下将皇后娘娘带去百源楼后,便走了……”
秋衡分辨着这话的真假,口中又问:“为什么要对皇后动手?”可他刚刚问出口,却又觉得可笑,这还要说么,定然是梓玉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利益,却不知除了他那个好舅舅,还有没有宫中的人在里面搞鬼!
念及此处,秋衡只觉无力,他摆摆手,叹道:“罢了,朕如今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继续指正齐不语,定他的死罪!”
郭旭应了下来,要被押下去之际,方斗胆提了一句:“陛下,能让我再看一眼那个小丫头么?”
秋衡招了招手,侍卫将小丫头抱来递给皇帝。秋衡接过来,那小丫头眼泪汪汪的,立刻缠着他的脖子,死活不撒手了。秋衡抱着她一点点沿台阶往下走,待走到郭旭跟前,轻轻叹道:“你那相好确实给你生了个丫头,只可惜啊,那年冬天被他们家的给溺毙了……”
什么?
郭旭骇然失色:“那这是?”
秋衡捋了捋小丫头的碎发,无耻笑道:“你不是都听见她唤朕什么了么?”说完,他逗了逗小丫头,道:“你娘最近如何?”
小丫头挥拳,很是气愤:“初苗叔叔,我外婆还有和我娘若是知道你连小娃娃都利用,定然要啐你一脸!”声音稚嫩,透着可爱。
秋衡哈哈大笑:“朕赏你糖吃,当做赔不是,好不好?”
那一大一小就这么离开了,郭旭愣在那儿,只有一个念头:他中了陛下的计!
可,这、这……算什么事啊?
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真真是无耻!
翌日早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