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听着隔壁的两个女孩的谈话,白池打了个哈欠,躺到了床上。
本想着在这边待到能力恢复后在继续前行,结果这才刚一天就已经摩擦不断了。那个叫做陈露的女人,手腕真的是厉害的出乎预料。
从汕县开始发生灾难,一路上白池遇见过了不少“互帮互助”的幸存者们。即使是如此艰难的时候,幸存者也是充分发挥自己身为人类的本性,或许正是因为处于这样的环境里,幸存者们才会毫无保留的暴露本性。
总之,这个避难所的和谐和团结是白池从未见到过的,虽然魏清大叔很有能力,但是怎么看也不像是具备能影响众人想法能力的领头人。而那个陈露,显而易见,是真正的担任着这里的首领职责,甚至将这里的环境变得如此不可思议的人。
哈米市的洪岩避难小区,汕县的那所学校,乃至昆弥市的那个避难处,白池从没见过有哪个人能够改变幸存者在无约束情况下的恶意妄为和盲从。甚至白池自己也认为这是不可能改变的,只要有人,就一定会有斗争,更何况是没有约束的人类。这种情况下不发生争执才是不合理的。
而这个避难处毫无疑问是不合理的,分明是不合理的,却是让人不忍破坏。大概这就是前人总是用欺骗性的话语来向后人传播弄这些所谓真诚,互相理解那些美好东西的缘由吧。
或许那些传下了这些美德的前人们自己也做不到,或许那些只是处于绝望之人的妄想罢了,可是努力去传播,把那些像是梦境一般的东西化作真理,让那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美好成为现实。这大概就是那些让人发笑的东西流传下来的理由吧。
毕竟无论来源是多么虚假的东西,一旦有人相信,并发动了更多的人去实现,便再也没人可以把那实现了的东西再归为虚假了。
而小雅大概也是体会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阻止了自己的吧。这些人都是好人,是的,无论怎么看都无法将他们归为恶人。即使白池一向将挡在前方的阻碍看作敌人,可也难以打心底的对这些敌人感到厌恶。
当然,就算是没有恶感,该出手的时候白池也不会留情的。
果然,到了最后也只有早点离开这一个选项了吗。下一个城市里这里好像还是蛮远的,想要离开的话恐怕是要早做准备了。小雅之前的行为对于面包车的损害还不太清楚,跑还是能跑动,问题是前面的车灯,还有老是出现的突然熄火问题。
看了眼床头的旅行包,虽说对于这里的人不抱有敌意,可也并不是太想留下自己的武器什么的啊。至于小丑,按照刚来时的身手来看,如果不是有什么意外,应该不会轻易的被丧尸咬到,不过看在小鸡的面子上,给她留一把枪也不是不可以。
吃的啊喝的啊,这些他和小雅都是不用担心的,也不用特意去储蓄。如此想来,等到明天脱离了被咬伤的嫌疑后,大概就能离开了吧。
盘算着之后的准备和路程,白池微微眯起眼,有了些昏昏欲睡。那边的谈话声还在继续,叽叽喳喳的有种异常的催眠效果。
刚刚想要闭上眼的时候,床忽的震动了一下。白池猛地睁开了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物。敲了敲床,从声音来听的话,床是实心的,里面不太可能有东西。伸手摸了摸墙,正疑惑着要收回手时,震动再一次的传了过来。
白池眉头微皱,敲了敲墙,而后慢慢将耳朵贴在上听了听,一片寂静。
在脸上的再次接触到第一道震波时,白池极快的偏了一下脑袋,本该穿透脑袋的触手直接挖去了右半边脖子的大块血肉。
痛感让睡意瞬间全部消散了,白池抽出军用小刀,只是还未抬手,又有一跟触手从脚底的墙面传了过来,一下缠上了手腕,而后迅速收紧,摩擦。
触手上钢针一样的绒毛摩擦让白池的手腕一软,军用小刀扔到了地上。接着从头部墙壁穿来的触手,环绕着缠住了脖子。
白池抬起脚想要踹一脚墙面然后往后退,结果刚一沾墙面,就有穿来两只触手分别缠上了脚腕。
呼吸开始困难起来,脖子处的触手在不断的缩紧,绒毛带来的刺痛让缺氧的脑袋保持着清醒。白池嘴角不断的溢出鲜血,唯一没被缠住的左手挣扎着想要去抓掉落地上的军用小刀,只是还未触碰到,一根触手像是嘲讽一般的卷起了小刀离开,却是没有去管白池仅剩的左手。
白池嘴角微勾,“畜生…果然,哈,是…畜生。”艰难的嘀咕了一句,白池深深呼吸,脖子间的触手也随之收紧,如此连呼气都不可能了。
触手的主人似乎很是欣赏白池拼命挣扎的难看模样,只是慢慢的收紧触手,却再没有了其他的动作,大概是想要就这样慢慢的将白池勒死吧。
仅剩的左手忽的伸进了口袋里,快到连触手都完全没能预料到,接着迅速拿起了某样东西放到了嘴边。再一根触手破墙而出,极度迅猛的戳向了白池的左手。“太,太晚…了,蠢…蠢货。”
环在口中被拉开,白池将手雷砸向了刺来的触手。
一阵几乎快要把整个屋子翻过来的巨响,白池在烟尘中疯狂翻滚着砸到了门上,而后大口大口的呕着血,脖子处手腕处,还有两只脚腕,都有着血肉模糊的伤口。无视着体内完全要将一时吞没的痛楚,白池爬到了旅行包处,拿出了剩余的手雷和微冲。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