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谱。单声部简谱够用,但多声部还是五线谱方便。
可戚茹一直以来接触的曲谱都是考级课本上的简谱,看五线谱只有抓瞎的份。
“能不能,把这个换成简谱?”
陆景行一时疏忽,忘了戚茹并不认识五线谱,连忙又抄了一份简谱版的给她对照着看。等她慢慢熟悉间奏,能顺畅地将两首风格不同的曲子连接起来后,他才又说了一句:“以后我教你识谱。”
戚茹没多想,点了点头说好。她还想着用二胡演奏小提琴曲和钢琴曲,认识五线谱十分必要。
离入学典礼的演奏只有一天,可对于戚茹来说并不困难。基本功在,演奏时不撤曲谱,戚茹并不担心自己会出错。这才有了出乎师生意料的二胡独奏。
这是戚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在大众面前演奏。
考级时只有评委,初三竞赛时在路边拉的蓝精灵只有一小部分同学,唯独此次,台下是整个高一年级的新生,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即使暗示自己下面坐着的都是萝卜,她也无法镇定。
好在她只是心态不稳,手上却不会出错。练习过无数遍的跳弓,中途还加上了一小段徐宏教她的拨弦,战马奔腾这首曲子在她手中毫不出错地演示了出来。
三分钟又三分钟,近七分钟的演奏结束,指挥收手,大家跟着起立,鞠躬后拎着各自的乐器下台。
掌声雷动,逼真的马嘶声惊艳众人,有些学生鼓完掌之后搓了搓手臂,才发现上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前面的主持人说了什么戚茹无暇顾及,她正给自己做手腕手臂按摩。演奏时绷得太紧,放松下来整个人如虚脱一般大汗淋漓,肌肉的酸痛延时传递给大脑,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没事吧,要不我和你们班主任打声招呼,你先回教室,观众席就别再去了。”陈玉见戚茹瘦瘦小小,又一副虚弱的模样,怕她随时倒下。
陆景行扶着戚茹的一只胳膊,依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帮我也说一下,我送她。”
说完扶着人从后台出去,直奔教室。一起演出的各位想要夸奖和慰问的话就这样哽在了嘴边,眼睁睁看着两人走远。
陈玉摇摇头,招呼剩下的学生往外走,“各回各班,乐器放在化妆室,有人会来收拾的。还有身体不舒服的吗,和我说一声,我去联系你们班主任。”
大家都摇头,心里清楚自己的水平,要不是有戚茹压场,这场演奏几乎就要被他们搞砸,一群提前练习的比不过两个后来加入的,没脸再麻烦陈玉为他们多做些什么。
只有弹琵琶的女生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露出一个羡慕的眼神。
整个一中除了礼堂之外都很安静,正是上课期间,校园小道上空无一人,连个巡逻的保安都没有。戚茹右胳膊撑在陆景行身上,当事人没意见,就怕突然从哪个角落里蹿出老师说他们伤风败俗。
“喂,你什么时候教我认谱?”半路上,戚茹忽然想起这一茬。
陆景行眼观四周,一边看路一边说 ,“叫师兄。”
“哈?”戚茹有些懵。
“叫师兄。”陆景行又重复了一遍。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叫声师兄而已,戚茹张口就换了称呼:“陆师兄,什么时候可以教我五线谱?”
他们一起在林老那学艺,虽然学的东西不同,师兄妹关系倒是不假。直呼陆景行的名字太麻烦,叫喂又不礼貌,戚茹本来也想着要换个称呼。
陆景行僵了一瞬,心头仿佛被羽毛拂过,痒痒麻麻。
“课外活动,晚自习下课,周末。”课外活动有四十分钟,两节晚自习之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周末两天不上课,都是可以利用的时间。
懂乐理的人想学五线谱不难,何况戚茹有简谱基础,五线谱不过是符号不同,学起来更容易。戚茹想学的话,当是放松也不错。
“行,就今天吧。从认音符开始?”
说定了时间,戚茹在学校又多了个释放压力的活动。班主任恨不得他们连课间十分钟都在预习复习,戚茹和陆景行却在干与学习无关的事情。
周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止一次劝说戚茹利用好下课时间多做些题目,毕竟她在选拔考的成绩并不拔尖,在班级的成绩虽然不至于垫底却也不突出。音乐虽好,但并不能当饭吃,并不能当成绩用 。
再一次发现两人放着数学作业不写而去讨论某一首小提琴曲时,周怡语重心长又和戚茹沟通了一回。
“戚茹,陆景行学习成绩好,不在乎这一点半点的时间,但是你成绩已经下滑了十名,要是再退下去,别说是我,高老师都要找你谈话了。你不想被请家长吧,你想想我们是为什么参加选拔考,为什么在初中努力三年,不就是为了能在一中受到更好的教育,上一所重点大学吗。”
戚茹沉默了。
她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和陆景行谈音乐,放假在家也不是都在练琴。上课她没有开小差,老师布置的作业她从来没有迟交,和陆景行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