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见上你一面。”
百谷使脸色一沉,鲁国女相之名天下皆知。他若再用性别做文章,便也是在贬低女相。
最主要的,便是鲁使的态度,疑似倒向了雁国,让他颇为忌惮。他略过这一茬,脸上微露着冷笑,又道:“秦王妃能代表雁国吗?”
安浅夜笑着问道:“论品阶,王妃属雁国一品,不知贵使位列百谷国几品大臣?若贵使都能代表百谷国,缘何我不能代表雁国?”
百谷使哑口无言。事实上,王妃不止位同一品大臣,还隶属皇亲贵胄,更加尊贵。最后,他哼了声道:“据鄙使所知,贵国由雁皇掌权,且秦王尚未娶妻。”
“自古皇位交替,不过在弹指间。”安浅夜笑语,微侧了侧小脑袋,“我与秦王虽未大婚,但已上了皇族族谱,被唤一声秦王妃,那也是可以的。”
三国使臣凛然,虽都已接到消息,但听她如此坦白会夺位,仍是忍不住惊讶。
“秦王妃不怕我们告知雁皇?”一直未开口的夏使忽道,眼里闪烁着精光,“谋反夺位,那可是大罪。”
安浅夜回道:“那已是明面上的事,陛下早已知,这不,他前些日削了殿下的兵权。”
“何况,”她话锋一转,眨了眨眼睛,“如今面前摆有甜点,我们该当结盟,一同品尝佳肴,岂能窝里斗,自相残杀?”
“各位言归正传吧。”鲁使抚了抚灰白须,看向安浅夜,“实不相瞒,我三国曾应燕太子之邀,与东燕密谋,共商灭西雁大计。”
因燕与雁同音,是以按位置区分。燕处东,称东燕;雁在西,称西雁。
“但三位贵使却来了秦谷关,那便证明与东燕结盟不可行。”安浅夜唇角微翘,“我大雁在西域一角,只与东燕、百谷相邻,便是灭了我大雁,鲁、夏二国也得不到疆土。”
三国使臣沉默。一旦灭了大雁,最得利的,无疑是燕国,其次便是百谷国,那二国会侵占大雁万里疆土,而鲁与夏国,因国土不相接,要雁土无用,只能得些金银珠宝。
但那些珠宝,如何及得上疆土?开疆拓土,几乎是每一代帝王的心愿。
“至于百谷国,虽与我大雁相邻,但接触范围不大,因而所得国土有限。”安浅夜笑吟吟道,“只有燕国,能拥我大雁国土。”
夏使轻声道:“确然,只有燕国处在四国之中,与各国都有接触,如若灭它,各国皆能有所得。”
“再者,西雁兵强马壮、国富民强。”鲁使点点头道,“更何况,我国与夏国距西雁太远,来回粮食辎重所耗甚大,得不偿失。”
而灭燕,所耗少,所得大!
“正是。”百谷使胡子一翘,脸上有一丝玩味,如在看好戏般,“结盟可行,但不知秦王妃欲如何分燕?又有何名头侵占东燕?”
有苗头!安浅夜心里一喜,笑道:“容我慢慢道来。”
“结盟虽可行,但本使心有顾虑。”夏使淡淡笑道:“贵国灭了义衍,做派太猖狂,行事不遵礼、义,让我等三国寝食难安,怕有朝一日,也步义衍后尘。”
“义衍不同列国,乃半游牧民族,常侵犯雁北境,烧抢虐杀,无恶不作,其罪满盈、其恶滔天。”安浅夜正色道,“大雁灭义衍,乃是反抗,为大善之举,名正言顺!”
“义衍冥王蛇毒无解,各国皆受其害。大雁灭义衍,乃是为天下除害。”她补充道。
“那灭燕呢?”百谷使略带讥讽道,“燕国既无暴政,又无恶战,更未曾危害天下,秦王妃何故与我等结盟,共商灭东燕大事?”
夏使颔首,淡淡道:“听闻,燕雁两国乃是姻亲,贵国福雅公主嫁给了燕太子。”
“这是为解救燕民!”安浅夜有点脸红,只因接下来的话,让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各位有所不知,燕国闹了饥荒,百姓吃不上饭,饿死了一大片,而燕贵胄却顿顿有余。”
她仔细描述了下当时情形,末了长叹一声,哀声道:“百姓们骨瘦如柴,贵胄们却肥胖如猪,东燕不亡,天理难容!”
三国使臣互视一眼,脸色有点怪。灭燕国,是为解救燕民?这个理由……
安浅夜干咳一声,暗暗咬牙,握了握小拳头,扬声道:“掀翻燕王朝,救燕民于水火之中,此乃我四国之责任。诸位还犹豫作甚,多耽搁一日,便多一些人饿死!”
三国使臣默然,暗自思忖着,这倒真是一个好理由,出师有名,又能得巨利,虽无耻了点,但也是实话。各国侵占了燕地后,自然会善待燕民,解其饥荒之难。
在帐子里,四使僵持着,谁都没有先开口,在他们身后,四名亲卫昂首而立。
“我认为可行。”终于,夏使出声,眉头微微皱着,眼里犀利如刃,“但不知,秦王妃可有策略,四国该如何分燕?”
说到了重头戏!安浅夜心知,甭管之前说得多好听,若在这点上达不成共识,那这次结盟必会失败,只因这涉及到了利益。
“拿地图。”安浅夜吩咐道,指着摊开后的地图,“以燕国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