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她幽幽一叹, 目光里透着怜爱,“镇南王府已言明,愿永远效忠你。尘儿, 母后知你的心思,此次,你若能在北境立功,可借此求娶意中人。”
雁国有律法,良贱不通婚,而现如今唯一的路,便在于特许,由隆嘉帝特许赐婚。
“母后不反对了?”沐羽尘笑道。
皇后凤目一瞪,板着脸道:“黎丫头有句话说得对,莫让当年之事重演!陛下娶我为权,娶贵妃为情,我若逼你娶名门贵女,岂不又害一人,让她同我一般吗?”
道理她明白,只是当时局势不明,她怕儿子夺位失败,害了他自己的命,才一心想着联姻,将镇南王府拉过来。
但如今不同,镇南王府已愿效忠,大、三皇子又已死去,形势一片大好。她这做娘的,自然希望儿子开心,能得意中人。
“娘,我心里有数。”沐羽尘微笑道,拍了拍皇后的手,“等着吧,总攻快要开始了……”
正巧在此时,安浅夜端着粥进门,见此,他顿住话语,又将面具套上,笑道:“母后,我应该不回京城,会直奔北境,勿挂念。”
皇后忧心忡忡,目光在他身上的绷带上顿了顿,又忧又心疼道:“一切小心!黎丫头,照顾好尘儿,别让他伤口裂了。”
“娘娘放心。”安浅夜应道。
一切准备就绪。皓月繁星下,隆嘉帝领各府贵人,亲送镇南王与沐羽尘,端着一杯酒,扬声道:“朕坐京城,望你们凯旋!”
“谢陛下,臣定不辱使命!”镇南王拱手,取了一杯酒。
沐羽尘正色道:“父皇保重,北境必无忧。”
三人隔空举杯,而后一饮而尽,“出发!”
皓月当空,星辉闪闪,能勉强看清路。浓重的暮色压来,偶尔有风吹过,树影斑驳,发出些许声响,配合着虫鸣声。
马车的速度不算快,内部铺有厚厚毛毯,人坐其内一点也不颠簸。
沐羽尘端坐,吩咐道:“你二人拿我兵符,先赶往北境,主持军政事务,我随后便来。”边境有守军,自然也有守将,短期内阻挡义衍族不难。
若是他没有受伤,自可骑马奔赴边境,但如今身体不允许,不可逞强。
“是!”牧冰、魏雍答道,“殿下行路小心。”
车轮滚滚向前,两旁马蹄声不疾不徐。车内很宽敞,能睡下几人。
安浅夜歪坐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实因无趣至极,才犯了瞌睡。车虽不颠簸,但总在轻微晃动,她睡不安稳。
“丫丫。”她睡得迷迷糊糊时,一只手搭来,摇了摇她的胳膊,当下,她随手一甩,只听轻轻一丝吸气声,便即清醒,“伤到你了?”
“嗯。”沐羽尘回道。一上马车,她便窝在一边,也不搭理他,他只好主动出击。
安浅夜忙道:“我看看。”她一手握着灯盏,一手扒开他的衣领,见绷带上白净依旧,并不曾见血,才笑道:“没事,伤口没裂。”
“丫丫。”沐羽尘又喊了一声,手往上移,握住她的小手,在烛火的渲染下,他的目光很柔和,似能暖到人心里。
“干、干嘛?”安浅夜问道,有点紧张。事实上,她内心是拒绝的,但身体又似移不开。
极其嫌弃他的面貌,又隐隐期待他的动作,这种纠结矛盾的感觉,让她欲哭无泪!
“想亲你。”沐羽尘答道,靠近她一点点。
安浅夜断然拒绝,语气坚定:“不行!”
“就一下下。”沐羽尘轻语,声音又软又柔。
安浅夜回绝了几次,实在缠不过他,皱着一张脸,恼道:“只能亲脸,且只能一下。”在她眼里,他相貌是差,但那副嗓子,仍是极其勾人,尤其是语气很软时。
就像羽毛抚过她的肌肤,痒痒的,心如猫爪子在挠般,恨不得扑上去猛亲他几口,但刚起点小心思,一想到他的容貌,那点小九九便消失了。太丑了,拒绝!
清凉的面具、温热的唇,一同贴上她的脸。轻触而止。
安浅夜捂了捂脸,心里百转千绕,正做着天人交战时,忽觉袖口一紧,又听他道:“丫丫,我不舒服。”
“占了我的便宜,你还敢称不舒服……”安浅夜横眉竖眼,心里顿时一个激灵,想到了狩猎林里的事,“难道又要我给你止痛?”
沐羽尘答得干脆:“嗯。”说罢,他瞅了下她的脸色,补充了一句话,“你应过尽心照顾我,而今我不舒服,你却无动于衷。”
又是这句!安浅夜恼怒,重重放下灯盏,随手抓来一块布,直接罩在他的头上,凶巴巴地道:“把你的脸捂严实了,别让我看见一点丑,影响我心情!”
反正干过一回,不差第二回!还别说,除了那张脸,他别的都好,尤其是声音和身材。
烛火轻晃,车外众将沉默,对马车内的情况,他们是知一二的,因那完全没有隔音效果,虽知情,但无人敢置喙。
一夜就此过去。
翌日天明,安浅夜起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