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笑了起来,泪水布满了脸颊,“连儿子都护不好,要你何用?”
“放肆!”隆嘉帝斥道,但一想到两个儿子,心又软了下来,许贵妃丧子而悲痛,不便与她计较,“你累了,早些休息。”
他转过身,出帐望着月,想着这一天的事,长长地叹了一声。过去的温馨岁月,至今日的两看相厌,他们怎会走到这一步?
许贵妃又哭又笑,不去理会他,双手抓紧衣角,心里恨得滴血,眼眶赤红。嘶啦一声,锦衣裂开,她用力过大,竟将衣角撕裂。
两个儿子丧命,隆嘉帝又与她有了隔阂,她活着又有什么趣味?但,她不甘,不报这个仇,不拉敌人下地狱,她死不瞑目!
马蹄声渐近,侍卫一拉马绳,又跳下马几步跑过来,单膝跪下道:“陛下,边关急报!”
隆嘉帝细看帛书,脸色凝重,吩咐道:“速让镇南王过来!”
——南方边境生乱,百谷国大举进攻,林平安将军战死……
在不久后,各府都接到消息,狩猎提前结束,拔帐连夜回京城。
安浅夜刚吃完一只兔腿,便得知此事,呆了一阵后,便站在帐门口,偷偷地向里面探了探,脸上有点犹豫。她该否告知沐羽尘?
在原小说里,镇南王恢复兵权,前往南方镇守边关,抵御百谷国;而沐羽尘去往北方边境坐镇,以防义衍族趁乱偷袭北境。
也就在这一次,沐羽尘被擒。当时,黎二丫已然黑化,和义衍族里应外合,败了北方守军,并生擒了沐羽尘。
而远在京城的女主——霍云洁得知消息后,连夜奔赴北境,虽奋力搭救沐羽尘,但打不过层出不穷的敌军,最终重伤被擒。
黎二丫丧心病狂,胁霍云洁以迫沐羽尘,必须同她成亲,否则便杀了霍云洁……即便在最后,她如约放了霍云洁时,也趁机毁了其容貌。
——霍云洁,你不就仗着自己美丽吗?我毁了你的容,看你如何勾引他!
安浅夜回想着小说情节,感慨颇多,犹记得自己下笔时,可心疼霍云洁了,自身容貌被毁,又与心上人天各一方,独自一人走天涯。
她想了会,决意不节外生枝,毕竟原小说情节不会出现,沐羽尘受了重伤,不会亲赴北境,况且没有里应外合的黎二丫,他亦不会被擒,她犯不着告诉他这些事。
事关她的身份,少些人知道为妙。
咦?安浅夜一惊,只因瞧见一抹明黄,那不是隆嘉帝吗?难道来探望沐羽尘?她心中腹诽,儿子早上受伤,他晚上才来探望?
“陛下万年!”她福了一礼,虽有不满,但必行的礼,倒是不能废,免得获罚。
隆嘉帝淡淡“嗯”了声,有小太监上前为他掀帘,他径直入内,“羽尘,好些了吗?”
安浅夜踟蹰片刻,偷偷地溜进去,只听沐羽尘声音虚弱道:“有劳父皇关心,请恕儿臣无礼,不能起身相迎。”
“无妨。”隆嘉帝叹道,“百谷国进攻,林将军殉国,朕已复镇南王兵权,命他速去抵御百谷国,今日连夜启程。”
沐羽尘回道:“有镇南王在,南境必无忧了。”他大概已经明白,隆嘉帝此行有何用意了。
“南境无忧,如今重在北境。”隆嘉帝叹道,摇了摇头,“义衍族一向无耻,每回南境有乱,他们总会插一脚,趁机乱我北境。”
沐羽尘正色道:“父皇放心,儿臣可立即启程,去镇守北境。”这五年来,他常在北境,在上任统帅阵亡后,便成了北境统帅。
“但你的伤?”隆嘉帝迟疑。原本,他此行前来,是借口沐羽尘重伤,让其交出兵权,由他另派人去坐镇北境。
但不想,沐羽尘竟选择带伤出征。
沐羽尘微微一笑,回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父皇放心,往年镇守北境时,儿臣受过更重的伤,但也不曾娇气。”
隆嘉帝皱眉道:“北境事关重大,为我国门户,决不可儿戏。若是失守,那我大雁万里山河,于敌国而言,便可长驱直入了!”
“那更需儿臣去了。”沐羽尘正色道,“兵弱弱一个,帅弱弱一窝,舍儿臣之外,谁能堪当此任?他们为将足矣,为帅却不行。”
他复又一笑,轻语:“父皇如若担忧,儿臣愿立军令状,保北境无忧。”
“你既坚持,父皇就不劝了。”隆嘉帝叹道,心里有点失望,拍了拍他的手,“从京城至北境,会路过十座城池,朕许你每城抽调一千人马,沿途补充押运军资。”
“儿臣遵命!”沐羽尘回道。
一群人恭送隆嘉帝。侍卫们入帐,开始搬运东西,打道回府。
随后,牧清铃入内,递上一个面具,“可巧,有位小公子有,向他借了来。”
“丫丫。”沐羽尘戴上面具,向她问道:“好受些吗?”
闻言,安浅夜瞟来一眼,见他把脸遮住了,顿时觉得他顺眼很多,笑吟吟道:“这样可以。”虽有眼睛和嘴露在外,但不大丑。
说罢,她忙靠过来,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