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程默言颔首:“记得,你刚刚不是就去与他们一起小聚了一下吗?”
“……改成赌姬了。”
“赌姬?!”
……
赌姬是时下文人骚客间最流行一种消遣的游戏,常常与斗诗联系在一起。
——有哪位公子少爷看中了别人家的歌姬,而对方又不想割爱的,这公子少爷可以向对方下战帖,双方都竭尽所能找到当世的才子文豪为自己应战,约定来一次斗诗大会,有的还会在此基础上加上几场别的比试,对方如果要脸的话,是一定会接下的。然后应战一方必须拿那位被看中的歌姬女婢做彩头,当然,挑战一方也要拿出相应的赌注来。
这年头,正直敦厚者有,而像这般恣意fēng_liú者更有,看起来潇洒不羁,然而,终究只不过是拿弱女子的终身作为玩乐的资本而已,何况女子本就是身处劣势。
不过,梁钰怎么会掺和到里面去呢,程默言觉得荒唐又好笑。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晚上做梦,梦见一天之内收到了好多条评论,高兴坏了,梦醒之后怅然若失(并没有)……
我这是日有所思吧(⊙_⊙)
第10章赌姬(二)
做过赌姬这件事情的公子少年确实不少,许多人都将此事当做fēng_liú韵事,甚至更有人拿此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然而,程默言坐到梁钰的对面,似笑非笑道:“所以你就答应了?小心祖父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梁钰微微着恼:“你明明知道我没有……”
程默言好笑道:“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男子赌姬不就是‘声色犬马’,‘玩物丧志’吗?”
梁钰大概也想到了被老爷子知道的后果,他老人家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儿。
她皱了皱眉:“可当时那个小姑娘抱着我的腿,哭得不能自已,我想着,总不能这样毁了她的一生罢,于是想赌一赌。”
程默言抓到了自己在意的字眼“是你们这次的彩头?难道不是谁家的歌姬?”
梁钰摇头:“不是,是平民家的女子。”
程默言一听这话,有些诧异,她拧眉:“你们竟然拿良家女子做赌注?!到底怎么回事?”
前面也说了,这赌姬常拿有钱人家的歌姬女婢作彩头,却还不曾拿寻常百姓家的女儿来做赌注。
毕竟这些良家子是自由之身,旁人无权决定她们的去留。
“是这样……”梁钰沉吟了一下梁钰便将上午发生的事情与程默言将了一遍。
原来是今日他们在坊间,见着有一个男子想要强抢着街头卖唱的小姑娘,他们一群人看不过眼,便上前帮忙,谁知那人竟是当朝左相家的赵公子,说什么也不肯放过那小姑娘。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默言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么说来,那左相家的公子也不是很霸道了,竟然还会同意与你们赌姬一决胜负?”
梁钰摇头失笑:“我倒是觉得他像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
“……”梁钰瞄了她一眼,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想着又苦笑了一下,“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程默言目光幽幽地看着梁钰,“像我?”
梁钰“咳”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是他自己主动要求赌姬的。”
她的话却真的让程默言有些惊讶:“主动的?”
梁钰道:“嗯。我们本来自报了家门,希望他能放过那个小姑娘,谁知道……那位左相的公子反而更嚣张了。”
“这就奇怪了,你们同行之人许多都在朝为官,这人怎么也要给你们几分薄面吧?”想了想,程默言又问:“那对方付出的相应赌注是什么?”
梁钰道:“琴赋。”
“琴赋?”程默言愣了一下,“是我以为的那个琴赋吗?”
梁钰点点头:“是你以为的那个琴赋。”
京城第一歌姬——琴赋姑娘。才色双绝,一舞倾城,琴音袅袅,文采fēng_liú。这琴赋姑娘是左相府中人,进入相府已然有三年,那时候程默言还在易镇,不曾见过琴赋的真容,然而,即使远在易镇,她对琴赋也早有耳闻。
那年,她不知从何处而来,一夜间声名鹊起,收获了无数裙下之臣。
梁钰有些不解:“只是不知,这赵公子为何要用这名扬京城的琴赋去赌一个卖唱的小姑娘呢?那小姑娘虽然姿色不错,却怎么也比不上琴赋啊。”
程默言倒是对这位琴赋姑娘很是好奇,她撑着下巴,一脸神往的模样:“我与这琴赋姑娘算是神交已久,不论如何能见到她也不错。”
梁钰怔了怔,问:“你喜欢她?”
程默言回过神来看她,似笑非笑道:“倒算不上喜欢,觉得她挺厉害的罢。”
梁钰颔首,端起茶杯低头饮茶。
程默言挑了挑眉,问:“还约在初七?”
梁钰称是。
程默言用食指敲了敲桌子,又问:“你与我说了那么久,是有什么事要我做么?”
似乎是被说中了,梁钰放下茶杯,顿了一会儿,才道:“对。那日想必阵仗会很大,我想请你拖住祖父,不让他知晓这件事。”
程默言不答应也不拒绝,只道:“这么说来,那日我就看不见琴赋了……”
其实程默言说这么句话,也不过是开句玩笑,谁知梁钰却有些当真,她有些为难地抿了一下嘴,似乎也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程默言。
程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