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便熄灭了, 望向兰雅的目光隐隐带着敌意。
“你是何人,怎会在丞相的马车里?”他都打听清楚了,安喜郡主便是上了丞相的马车。
转念一想, 杨凌云又暗自窃喜, 心道莫不是这东夷公主与丞相……那安喜郡主不就……小侯爷就差笑出声了。
兰雅被他的变幻的神色搞得莫名, 这人还如三年前一般,傻乎乎的。
“杨兄, 三年未见,你怎地还是这般呆蠢!”直爽的公主来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相认。
马背上的杨凌云愕然瞪眼,马车内的凉月却笑喷了, 这兰雅公主还真是个实诚人,久别重逢连委婉相认都省了。
呆蠢,可不正是杨凌云最大的优点么。
好欺负啊。
杨凌云听到马车内的笑声,确定凉月在马车上,一时间也未认出兰雅公主便是三年前在边关与他把酒言欢的‘和风’兄弟,自己被一异族女子直呼呆蠢,顿时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
炸毛了!
可瞪了半晌的眼却对前方那张美艳的脸说不出话来,末了,愤愤道,“你才呆蠢!全家皆蠢!”
兰雅瞧他依旧未认出她来,但别扭的性子与三年前无甚变化,她又笑了。
“杨兄,你再仔细瞧瞧,真认不出我了?”
闻言,杨凌云驱马走近了些,一手摸着下巴打量着她,“有些眼熟,可本小爷认识这京中无数美人儿,从未招惹过外族女子啊,况且瞧你这装束……东夷公主?”
兰雅听他说起认识京中无数美人儿时的语气颇为自得,本有些恼怒,但最后他认出她东夷公主的身份,她又觉得高兴,先前的不快便压下了,待要点头承认时,又听杨凌云道了句着实欠揍的话。
“小爷我喜爱这世间美人儿,与我相好的女子数也数不过来,你是哪位啊?”
“……”
驾车的南风仰头望天,今日这夕阳着实美啊,血红色的,莫不是预示着某个倒霉的要有血光之灾?
就这么想着,忽然感觉身后车帘被大力挥开,一只手按在他的肩头,很是用力的那种,很快手又松开了,未等他扭头,便听到一声脆响。
有人被掌嘴了……
南风愣愣扭头,瞧见的便是兰雅公主霸气站在马车边上,一手揪着马背上小侯爷的衣襟,一手还捏着小侯爷的脸。
“不管你之前有多少相好的,即日起断干净了,若往后我再听到你去找新欢或是旧爱,我便……”
兰雅公主语气娇柔,以手轻抚杨凌云脸的举动更像是情人之间的亲昵。
因好奇而倾身自马车内探出头的凉月及外面拿着鞭子却有些傻眼的南风二人目光不由自主顺着兰雅公主的而去,落在了杨凌云身子与马背接触的部位。
“嘶,好惨……”凉月往杨凌云身下扫了眼,状做惊恐捂嘴,其实是憋笑。
南风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挪了挪身子,离兰雅公主远一些。
这公主也忒凶悍了些,那眼神是要小侯爷断子绝孙啊……
杨凌云已被兰雅那一下不轻的掌嘴给打懵了,直到兰雅那一声只说了半句的威胁之言令凉月假装惊吓而浮夸捂嘴的吸气声给拉回理智,黑沉着脸挥开兰雅公主的手,调转马头便走,颇有落荒而逃的嫌疑。
边逃边放狠话。
“臭女人,你给小爷等着!”
兰雅站在马车上,双手掐着腰,得意地放声大笑,“哈哈,本公主等你哦。”
她如此高调引得道上行人注目,不少是白锦书的同僚,凉月嫌丢人,一把将她拽回马车里,无奈又好笑。
马车继续前行。
“我说公主,您低调些行吗?我家夫君是丞相,他也是要面子的好不?”
兰雅不以为意,打着哈欠道,“你俩尚未成亲,你便如此护着他,若将他养成杨凌云这样的,你想哭也找不到地儿。”
凉月轻笑,“这世上每个人皆是独一无二的,小侯爷这样的也只有他一人罢了,公主今日这般戏耍,我估摸着小侯爷怕是一辈子心有余悸了。”
这世上竟有比她凶悍胆大女子,敢当街调戏杨小侯爷,兰雅公主第一人也。
兰雅公主这口味也着实独特。
听凉月这么说,兰雅公主便有些后悔了,担忧问,“你说我方才可是玩过火了?要是他真吓坏了,往后再不敢见我该如何是好?”
凉月斜眼笑,“这你可别我清楚,小侯爷是越挫越勇的性子,你越是欺负他,他就越是不服气,今日夹着尾巴跑了,事后细想必觉得丢脸,非要找回面子不可。”
上回她揍了杨凌云一顿,后来再碰上她,杨凌云可不是眼巴巴又凑上来么,她于杨家有恩,杨凌云倒也是个是非分明的通透性子,与她相处不到半日便主动讲和。
杨凌云到底只是个纸老虎,纯着呢,他口中那些数不清的相好的,多半是吹嘘。
再说靖国侯平日管得严,杨凌云逛花楼的机会不多,最多也就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