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励。
“朕的沂儿最甜了……”一吻终了,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自认占了便宜的人,用最简单的形容词去夸赞深受仲景百姓爱戴的新皇后。
言语间,与年龄不符,略微青涩的意乱情迷就被这样坦诚而大方地呈现出来。
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繁复衣物正在被一双巧手解开,翎绮沂的紧张有增无减,可嘴里吐出来的话,却不像她的表情那么单纯:“皇上定是有对比才会说出这个‘最’字来……臣妾好伤心……”此乃欲攻故受之计。
她本以为眼前人定会因此慌神,进而手忙脚乱地去为这欲加之罪辩解,但这回英明盖世的郡主大人想错了,且是大大地想错了。
凌绝袖非但没有辩解,反而充耳不闻地枉顾她这种随时有可能淹死的姿势,拉开了她亵裤腰沿的丝制绳结——此人用意之险恶,居心之不良,由此便可窥豹之一斑——她取下自己腰间厚重的九龙玉佩,默不作声地丢进翎绮沂亵裤腰口中,玉佩正好被裆间布料兜住,水的浮力承受不住这种下坠的力道,无需她动手,浸透温水的轻柔布料便自行滑落池底。
“皇上真奢侈……”好好的九龙玉佩,就被这样糟蹋了,翎绮沂难免惋惜,惋惜之余,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也有了几分“必死”的觉悟。
这人是报仇来的吧?
一开始就这样玩,到最后还不得把她玩死?
不行,她得反抗。
“光我一个人脱,多没意思,不如皇上也一起?”翎绮沂说着,缠在凌绝袖脖颈上的双手揪住了龙袍襟口。
凌绝袖没答应,却也不阻止,脑袋埋到水下,唇瓣包围粉红的花尖,手已朝翎绮沂腿间探去。
“喂,办事就办事,闷死不值得。”
翎绮沂压下脑中一闪而过的快感,连忙拎起她来,生怕她个不要命的真的溺水而亡。
“为你,闷死也无妨。”
水珠顺着她额前的发丝滑下,与明亮双眸相映成辉,眉眼间,过了火的柔情蜜意,令翎绮沂直觉这事隔十年,世间绝无仅有的“再一次爱上”,比从前来得更浓烈——至少她从前是绝不会花心思去为情事做任何布置的。
“皇上煞费苦心地拉我下水,引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推倒我’这么点儿事?”翎绮沂停下扒拉凌绝袖衣裳的动作,毫不避讳地问。
点点头,凌绝袖仰颈到她耳边,小声道:“朕不怕推你不倒,只怕你冷。”
冬季里“办事”,有其不可避免的弊端。
与夏季里竹席上的湿汗淋漓可以解暑降温截然不同,三九天,寝宫里笼火烧得再旺,也很难将高达数丈的大殿整个暖起。身体暴露在寒气中,一个半个时辰还没什么大问题,可若贪得无厌,想趁着婚休“办大事”,那就得冒上喷嚏成歌,鼻涕成河的风险。
“皇上是怪臣妾前两天害皇上挨冷受冻了么?”
翎绮沂一边趴在凌绝袖肩上问着这种言不由衷的话,一边冷血地想:真不好意思,我看你很享受的样子,就忘了这茬事,反正我运动,我不冷,你也没打喷嚏。
虽然她偶尔也会承认,自己在某些事上不比凌绝袖心细,但在这种事上,她打死也不服输。
“朕无畏寒暑,你不一样。”你不一样。凌绝袖若有所思地凝视翎绮沂碧澄双眼。
可到底,哪儿不一样呢?
手,随着疑问,慢慢爬上半掩在氤氲下的羸弱花苞,修长五指覆盖不盈一握的柔软,心里一声悠长的叹息:这里不一样……玉般的温润肌肤,原本瓷白清透的完美颜色被热气熏红,艳光涟涟,让人觉得即使只是看一眼,也会弄坏了它;樱色挺立的尖端掠过无名指,从指根到指尖,凡被触及之处,无一例外地想要驻留于斯——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不一样,不一样;手捧不甚丰硕的果实,再一次地,让唇舌饱尝它的鲜甜滋味,舌底在尖端徘徊,宛若彩蝶追蜜,十分理智也拉不回,期间经不住诱惑,喉间紧缩,唇齿焦急着,像要将触碰的对象含化般诱出了一瓣瓣象征留恋,芳香四溢的印痕……
与世间所有的“完美”皆不一样:美景,不若她生动;美食,不若她芬芳;美人,不若她纷繁……就像她的名,漫是绮丽旖旎,却抽丝剥茧般以慢得磨人,又细水长流的方式呈现出来。
“沂儿……答应朕,不要再变得更好了……”本想说,不要再变得更美,但话到嘴边,突然发现,美这个形容词用在眼前人身上,几乎要成为贬义。
她何止是美而已呢?
美丽之寡淡,怎敢与她的典雅睿智相较。一如初夏里,流连人间不愿凋落的万紫千红,在见到池中满满当当的绿意里那渐渐露头的一抹浅红后,便匆匆谢去周身颜色,连夜枯败,为的,不就是避开与之相较的可能么?
“偏……偏不……”喘息不定的细碎声音别扭地回答,底气没多少,傲气倒分厘不减。
“那朕就只好把你关起来不让人看了。”
“随你……”
“随我?”五指轻揉慢捻那方令人心醉的柔软,她手下的身体禁不住颤抖,“不反攻了?”
“嗯……”
翎绮沂卸去一身紧张,将头枕在揽着自己的手臂上,故意目光迷离地看了凌绝袖一眼。
攻有攻道,受有受德,当受不受,不是好受。
淙淙水声盖不过震耳欲聋的心跳,凌绝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澎湃情潮,生怕一不留神便被眼前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