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冯伊安说:“这是个办法。”
炎王想了想,问:“那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在那?”
安息反问:“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啊,不就是碰运气嘛,而且你不是著名的雅威利赏金团头号粉丝吗,热切归队有什么稀奇。”
安息说出“头号粉丝”几个字后,炎王脸皮就泛起了浅浅的红晕——之前某夜闲聊的时候,他不小心说漏了嘴,一直被安息揶揄到现在。
那一夜,安息刚起草了第一稿的避难站内构造图,正给两人讲解着主要房间的隐藏通道在哪里,以及全站上下的作息。炎王听完,不禁再次对他数十年住在地下的生活经历感到不可思议。
“所以……你们每天都过着完全一样的生活?活动空间就那么大?”炎王世界观都被撞击了:“怪不得你这么白。”
安息说:“那也不是的,每周六可以看电影哦!”
炎王抓狂到:“只有十部电影不是吗!”
冯伊安说:“其实现在这样的二代穴居人不少,从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避难站,住在地底一辈子也从来没出去过的。”
炎王咂舌道:“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会疯掉吧。”
冯伊安无奈笑道:“你要是从小都过这样的日子,甚至从你出生起以来你的全部世界都是这样的话,你又怎么感觉得出来差别呢?”
“你呢?”冯伊安问:“你小时候在哪长大的?”
“一个小集市,”炎王随意答道:“早已经毁了,我父亲是开杂货铺子的,低价收购,修好之后再转手卖出去,有时候也帮邻居修修太阳能板之类的。”
安息惊喜道:“哎呀!我就想干这个!”
炎王看了他一眼,本来想说点什么打击他的话,但也实在累得没精力。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说:“很小,我就跟父亲一起出摊了,看他修电器也跟着学,很快就能把很复杂的机器拆开再装回,对机械地图的三维记忆非常好。”
安息故意发出了不屑的“啧啧”声。
炎王立马反弹道:“找死吗?”
两人同时把手指抠在了自己腰间的挂饰上,亲眼见过两人的创造力——更准确地说是破坏力的冯伊安连忙换了个位置,挡在两人视线之间。
炎王“切”了一声,接着说:“后来,物理改装玩得有点儿腻了,化学反应似乎更有趣,尤其是那些……反应剧烈的,发光发热的,能爆炸的……”
炎王这样说着,眼睛看着虚空中的一个点微微失焦,黑色的瞳孔中好像泛起一丝血腥,但定睛一看,那又好像是火光。
冯伊安却笑起来:“真是不得了的兴趣爱好啊。”
炎王眨了眨眼,那一抹红色的亮光消失了,他垂下睫毛,说:“没错,我父亲也是这样认为的。不只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把我当做危险分子来对待,我小时候确实把握不好计量,也没人教我,所有东西都要试一试才知道,所以……”
安息问:“小时候?你现在多大啊?”
炎王说:“19。”
安息惊奇道:“好年轻啊!”
炎王嗤笑道:“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
“你说那些爆破的成分,都要试一试才知道……的话。”安息歪着头看他,“你居住那个小集市,不会是被你炸毁了的吧。”
“嗷!”安息额头被弹出一个红印,炎王怒道:“你是傻子吗!”
安息捂住脑袋,委屈地瘪起了嘴:“呜……医生……”
冯伊安赶紧转移话题:“好了好了,接着说,然后呢?”
炎王翻了个白眼,继续说:“有一天我父亲出摊去了,我被集市的一群人围住……不是只有平时没事爱找我麻烦的小鬼,是大人。他们叫我赔之前被我炸坏掉的东西,但里面有好多人……别说惹麻烦了,我根本见都没见过。”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秩序,什么都没有,一旦人群中出现了一个恶,整个人群都会变成恶,就好像……好像所有人融合成了一个巨大的恶意,这里面再也没有什么个体。他们平时不过也就是邻居的小孩,隔壁摊的大叔,亦或是路过的商人。但是忽然之间,他们不小心组成了一个临时的群体后,就像是什么失去理智的……”
炎王深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头,重新措辞道:“总之,他们把我痛殴了一顿,真是下了狠手,不止拳脚,还有铁棍,钢丝,乱七八糟的道具,我也记不太清了。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血全糊在眼睛里,头发也被揪掉了不少,膝盖手肘完全没了知觉,然后有个人踩着我的手,说,‘这个手,就是这双手太危险了。’然后我听见所有人都在附和,‘太危险了,要废掉这双手。’”
“为什么,我根本没对他们做过任何事,在那之前,我的手不曾伤害过他们任何人。”
炎王摘掉手套——纤细修长的手指,指甲修得短而整齐,他把手背翻成手心,上面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随后他开始解开袖口,把袖子往上折,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