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废土性格似乎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比如现在这个样子……
简直……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安息情不自禁又多看了废土一眼,觉得有点可爱,心里开始冒泡泡。
见安息傻兮兮地杵在原地,废土没辙道:“算了,先吃饭,你平时不都12点就闹着要吃吗,今天不饿?”
安息在避难站多年来养成了码表般精确的生物钟,每天到点就要吃饭睡觉,一过了时间就开始崩溃,两人一起旅行的初期可是把废土烦得够呛。把人凶哭了好几次之后,废土也只能妥协了自己的作息。
安息摇头晃脑地走到桌边坐下:“跟医生忙着就忙忘了,今天人超多的,好多客人啊!不过医生真的好厉害呀,他告诉了我好多东西,我之前都不知道的!你知道吗?原来麻黄消炎粉里面的原料和防感染的杀菌药里面好多成分都是一样的,好神奇……”
看安息一脸兴奋地絮絮叨叨,废土决定不提醒冯伊安上楼吃饭了。
安息把一种番城集市特有的营养饼全部塞进嘴里,才发现嚼不过来,腮帮子鼓起一动一动的,废土用勺子柄去戳他脸颊。
安息弯着眼睛嗤嗤地笑起来,肩膀一抖一抖地,用手指头按着脸颊帮助自己把饼吃掉。
废土嘴角也挂上一丝笑意,用鼻子哼气:“蠢羊。”
安息听罢却忽然呆住了,猛地站起来,凳子“砰”地碰翻在地,惨叫道:“糟啦!我把小羊忘在店里了!”
废土也是一愣——安息每天揣在怀里怕碎了的电子羊竟然会忘在别的地方?他不自觉挂回冷酷拒人千里的表情,说:“不是不想卖吗,改主意了?”
安息着急道:“不是的!我摆在柜子上给它充电,走的时候忘记收了。”他焦虑地原地转了两圈才弯腰扶起凳子,问:“医生走的时候锁门了,应该没事吧。”
废土硬巴巴地说:“不知道。”
安息抓狂道:“啊啊啊我的小羊!”
听到凳子倒地而探头查看的冯伊安正好从楼下爬上来,安慰道:“没事没事,不会丢的,锁了门的。”
安息“唔唔”地点头,乖乖坐回到凳子上。
冯伊安扭头一看,假装生气道:“啊,你们吃饭不叫我!”
废土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很没诚意地说:“哦,来吃饭。”
冯伊安端过碗坐在流理台上——仅有的两个凳子都被霸占了,对安息说:“等会儿去店里的时候,你就先把那个电子宠物收起来,免得忘了,下午人更多更杂,别到时候不小心弄丢了。”
安息睁着水汪汪又委屈的大眼睛,捧着碗点点头。
废土闻言却转过头挑起眉毛:“什么?下午还要去?”
安息说:“对啊!医生摊子生意很好的,不帮他忙不过来。”
废土冷笑道:“他之前自己一个人不是也干得挺好的,”他顿了顿,又拧起眉毛:“你之前不是不喜欢他吗,怎么忽然又粘得要死。”
安息一下窘迫起来——原来大家都看出了他对冯伊安的敌意,他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
废土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你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谁不知道。”
安息“啊啊啊”地大叫起来,捂住脸。
冯伊安说:“对啊,安息做的很好呢,帮了我不少忙。”
安息被表扬,从手指头上方露出一个羞怯的笑,睫毛一闪一闪的。
废土看他亮晶晶的眼神只觉得满心烦躁,又不知从何处宣泄,只能把眉头皱得更紧。
隔了一会儿,他又忽然冒出一句:“那我也要去。”
冯伊安抬起眼:“你去干嘛。”
废土说:“我都要发霉了。”
冯伊安好笑道:“你这才躺了几天,你胫骨骨裂了知道吗,不能下地到处乱走。”
即使是废土,也无法在“圣手冯伊安”面前质疑他的医术判断,抿着嘴,下巴形成一道刚毅的线条。
冯伊安继续教训:“总是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恢复能力比别人快一点,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不好好敷药,也不好好休息。”
安息帮腔:“就是就是。”
废土凶神恶煞地瞪过来,安息连忙低下头往冯伊安身边躲了躲。
冯伊安又转过来问安息:“他是不是每次战斗的时候,都为了图快图省事,不肯迂回等待最好的攻击时机,反而一股脑冲在前面,受伤也无所谓。”
他这样说,于是安息认真回忆起来,好像还真是这样——怪不得他一直觉得废土战斗的样子特别帅,现在仔细想想,那种帅气很大程度来自于那种不顾自身安危、世界末日般的舍命一搏。
安息立马嚷嚷起来:“就是就是!医生你快说说他!”
废土站起身来,一瘸一拐走过来要揪安息耳朵,但只有一条腿的情况下实在追不上,被安息跑了。安息扒在门口招手:“医生医生!走了我们去开店!”
冯伊安拉开卷帘门的一瞬间安息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