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课铃正在这时打响。
“去下洗手间。”林舒勾了下嘴角,不等厉言勋回应,便顺着人流跑了出去。
厉言勋瞥了眼门口,不禁轻笑出声。
胆小鬼,遇到事只会躲。只可惜,在他这,躲可解决不了问题。她越是躲,他就越想逗她。
脑海中闪过个念头,厉言勋一侧嘴角微勾,转过林舒的草稿本,撕下一页,又拿过她的笔,用嘴咬开笔帽。
写完,他把纸折好,站起身从她书桌堂里翻出琴谱,夹进去。
这一幕刚好被问完题转回身的白青撞见,白青瞥了眼林舒的书桌堂,笑着干咳两声。
厉言勋蹙眉比了个噤声,便转回身。
这张纸条,一定要她自己发现才有意思。
晚饭时间,黎子越的面才刚端上来,厉言勋就把筷子一放,扯过餐巾纸。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随后也不等两人反应,厉言勋便推着手推圈往食堂门口“走去”。
邓成伦呆呆地瞥了眼厉言勋那空空如也的碗:“卧槽,他这是赶着投胎?”
“欸,别这么大惊小怪的。”黎子越淡然吸了口面,用筷子指了下身后,“依我看,肯定是又去了。”
邓成伦恍然大悟般:“你是说……”
而彼时,琴房中。
林舒坐在钢琴前翻开琴谱,刚要立在钢琴上,拇指在琴谱上捏了捏,旋即怔住。
有东西?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夹过东西?
她把琴谱重新翻了一遍,便发现中间夹着一张叠着的纸条。
这是她的草稿纸?白青留的?不可能啊,她俩又不是隔了十万八千里,还用写纸条?
带着12万分疑惑,林舒打开纸条。于是,就在头顶明晃晃的灯下,看见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白羊配白羊,三天下不来床。
蹙眉怔了片刻,她忙把纸条折回去。胸口砰砰砰跳乱了节奏,握着纸条的手凑近垃圾桶又慌忙收回,如是几次无处安放。努力平静,整个人却已经如番茄般红得彻底。
林舒一心只想着该怎么处理手里的纸条,自然没发现,她身后的窗外,就站着让她阵脚大乱的人。
厉言勋饶有兴致地看着林舒几番纠结掏出手机,随后他口袋里便传来振动声。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她发来的短信。
——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意思吗?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眉峰微挑,厉言勋直接拨通林舒电话,把手机举在耳边。于是,就不出所料地看见林舒傻傻地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才接起来。
厉言勋刻意装傻:“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怎么听不明白?”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语气开始不确定:“你没给我写纸条吗?”
“没有啊。”厉言勋清咳两声,嘴角微扬,“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到底纸条上写了什么,让你这么确认,一定是我。”
林舒闻言怔住了。
她感觉是出自他手,倒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他这一手独特的烂字。除了他,她还真没见过哪个人的字能丑得和他的如此雷同。
正纳闷着,她突然就听得身后传来敲窗户声,吓了她一大跳。她转回身就看见厉言勋胳膊肘拄在窗户上,手指还在胡乱敲着节奏,嘴角笑意未明。
“……”
他就是故意的吧!故意写了纸条,又特意跑来看她出丑!
林舒挂断电话,跑过去推开窗户,却还没等爆发,就见厉言勋双手拄着阳台,稍一用力,便坐了上去。
厉言勋身子向后一靠,枕着手偏过头看向她:“不如你读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
“明明就是你写的!你难道不觉得给女生写这种话,很……很……”林舒目光无处安放,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憋得一张脸通红。
厉言勋眉峰一挑:“很什么?”
林舒干咳两声,不禁连着眨了几下眼睛,声音却小得可以:“很流|氓。”
突然听得爽朗的笑声,林舒直接傻在原地。
她说他流|氓,他居然还笑得出来?这人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林舒正想着,脑袋突然一沉,随后头顶就被厉言勋揉成了马蜂窝。
“喂!你干嘛啊?”林舒想后退躲开,却被厉言勋的大手搂住后脑勺,那力道擒着她只能微扬着头看向他。
“只对一个人耍氓。”
不知是不是晚霞太美,在他眼中染上色彩,林舒仿佛在他眼里看到柔和的光。
半晌,厉言勋才松开她,背过身去,嘴角噙着笑小声嘀咕了句“傻瓜”,跳下阳台。
“晚上见。”
信息太多,林舒一时间处理不过来。以至于厉言勋走后许久,她依然没能缓回神。也便没能发现,不远处柳树后一直站着个人。
晚上放学,林舒没等厉言勋,直接逃了。
一回到家,她就把所有的作业、卷子都拿出来铺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