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留证据的时候被发现,也有可能先前测试和黑内网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之后就爆发了载具事件。
就在许幼鸢在局子里待着的那两周时间里,之前好不容易收集的所有证据也都蒸发不见。
本来并未确定刘胖下一步的打算,可强行踢走许幼鸢且让她背下所有锅,企图将她从行业中抹去的行为反倒证明了他居心叵测。
落魄的许幼鸢其实一直都没忘记自己该做什么,也一直都在找机会,找证据。
结果斐尔莫斯大峡谷被填了不说,生活中的各种疲软和窘迫在迅速消耗她的斗志。
其实在听闻爸爸酗酒摔伤,赶回老家的路上,许幼鸢是真的累了,她第一次产生了退缩的念头。
回老家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生活。
病房的窗小小的一扇,感觉憋得慌。
许毅树在听完女儿的话之后,也的确看出她的疲态。
“没有哪个父亲会想要孩子过得辛苦,可是啊,幼鸢,如果就这么回来,你甘心吗?”
许幼鸢听到“甘心”这两个字,心窝里仿佛被人戳了一刀,疲惫许久的双眼之中再次闪现锋利的光,坚定地摇头:
“不甘心。”
许毅树道:“你妈妈过世之前,我问过她,这辈子是否有遗憾的事。她想了一会儿,很肯定地说,没有。记得吗,你妈妈临终前非常安详,要说她不害怕死亡那是假的。死亡是人类的终极恐惧,谁都会怕。但是她很从容,因为这辈子她没有留下遗憾,没有不甘,她对得起自己。幼鸢,我希望你也是这样。等有一日你老了,面对终结的时候也能和你妈妈一样……”
回家这一趟爸爸看上去完全不像个酒鬼,反倒给她炖了一大碗心灵鸡汤,吨吨吨地往下灌。
许幼鸢从来不是鸡汤派的,不过不得不说,看不上鸡汤的她偶尔喝这么一口还是很香很补。起码能证明老许的脑子还是活络的,没被酒精麻痹。
许毅树在医院养了几天,没少向许幼鸢讨酒喝。许幼鸢每天中午给一两,晚上给一两,许毅树喝得不尽兴,开始催许幼鸢回去。
许幼鸢不急,依旧守在他身边。三天后许毅树能走路,回家了。回家的日子更不好过,中午一两酒也不给,只晚上一两。
许毅树馋得差点梦游起来找酒喝,许幼鸢把画板背回来午夜赶稿,逮这酒虫子一逮一个准。
“女儿啊,你还肩负着许多重任呢,国家和人民还在等着你呢,别再耗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了,快回去吧。”许毅树为了多喝两口酒又疯狂给许幼鸢上价值,许幼鸢快笑死:
“爸你说您这点出息,以前妈还在的时候您怎么不敢偷酒喝呢?”
许毅树难得狡黠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偷。”
“行啊您,技术高超,您闺女都没发现。”
待到第五天的时候时冶给她打电话,问她去哪儿了,怎么家里没人又玩失踪?
许幼鸢跟她说今天就往回走了,时冶问要不要来接她。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真的得回去了,阿双还待在宠物店寄养,时间长了怕它抑郁。老许看着还行,见着了女儿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临走前许幼鸢跟许毅树说,您少喝点,如果再因为酗酒出事,她还回来。反正现在真空列车快,一部电影的时间就到了。到时候别说一两,半两酒都不可能给。
“您好好的,别竭泽而渔。”许幼鸢临走前嘱咐。
许毅树推着眼镜一边摇头一边笑道:“怎么感觉我成你儿子了?”
许幼鸢道:“幸好不是,不然您可比现在惨。”
坐上回去的列车,苍麓发过来视频,说想要和她讨论一下策划案的事情。
“策划我都看过了,很成熟,但是在核心玩法上面太……怎么说呢,太普通了。我知道这可以赚钱,但它不够特别,我们都知道,它不会爆。我只想要最好的东西,如果平庸,还不如不做。”苍麓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上去刚起床,不知道是不是素颜的缘故,很严肃,“幼鸢,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爱情在什么时间最强烈,最能被感受到?”
这个非专业非技术的问题对许幼鸢而言有点超纲。她想了想,回答道:
“两情相悦的时候?”
苍麓翻了个再明显不过的白眼:“我说话直你也知道。幼鸢啊你可能不太适合做这个项目,我再找找别人。我还有其他的想法,等思考成熟一点之后再跟你详细谈。”
许幼鸢没什么其他想说的,点点头。
苍麓喝了口水,盯着镜头半晌,说:“几点到,我去接你。”
“别了,我自己打个车回去。”许幼鸢笑笑,“没事儿,你直接说出你的想法挺好的,不必浪费时间。”
“时冶说你为了这个策划案去暗厢体验恋爱?”
“靠,她怎么什么都说!我特意交待不许乱讲!这嘴我得给她缝起来!”
“怎么了,敬业不是好事么?”
听苍麓的意思时冶只说了前半段,后面和时悦的事儿没暴露。
许幼鸢赶紧道:“那不是因为一个都没成嘛,丢老脸了。”
“怎么可能,我们鸟姐往那一杵什么时候追求者不是人山人海?当年小安追你也是费了好一番心思,怎么会一个都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