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恒亲王似乎不吃她这一款,他冷笑道:“果然生得有几分妖娆,和本王从塞外带回的胡姬不相上下。可是太子妃要紧的是品格端方,似这等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女子,太子殿下怎能被迷得神魂颠倒?”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了,连元祯的声音都冷下来:“王叔,我敬您是长辈才谦让几分,但傅氏为孤的良娣,还请您谨言慎行,不要恶语伤人。”
傅瑶也觉得很委屈,她明明只化了淡妆,分明透着一股楚楚可怜,跟妖媚有半毛钱关系?
恒亲王还想顶嘴,恒王妃险些晕过去。此时成德帝发话了,他淡淡说道:“恒亲王喝醉了,拉他出去醒醒酒。”
恒亲王挥开上来搀他的仆从,醉眼乜斜着道:“我没醉,我还要喝。”
恒王妃面色铁青,再也坐不下去,她霍然起身,要去拯救丈夫。
兆郡王妃笑着扯了扯她的裙摆,柔声道:“嫂嫂该好好劝劝王爷,别让他再闹出什么乱子。”
这该死的贱妇,还有心思在这煽风点火!方才兆郡王就坐在恒亲王隔壁,也没见他动一动身子,劝半个字,这会子还有心思来说风凉话,当真可恨!
恒王妃面色难看至极,甩开她的手,急急向对面走去。
她抓着恒亲王的肩膀,好言好语说道:“夫君,我带你出去吹吹风。”
恒亲王在家大概没少醉过,想来都是王妃劝住他的。如是这般,恒亲王虽说挣扎几下,好赖还是跟着恒王妃出去。
肇事者虽已出去,殿中还是寂寂无声,直到成德帝淡然举杯,“都愣住做什么,别为不相干的人败了兴致。”
众人这才重新露出笑容,强迫自己饮酒作乐,心中却不由惴惴:闹了这一出,恒亲王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这是前车之鉴,他们需谨记才好。
傅瑶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空位,恒王妃已经不在,倒是兆郡王妃忙里偷闲与她对视,她举杯笑着招呼,“傅良娣。”
傅瑶微微点头致意,却没说话。
郡王妃只好尴尬的放下酒杯,一壁悄悄打量着这位良娣,深觉纳罕:方才那样大的动静,这位良娣却半分惊慌也没有,从容不迫。要么是心思极深,要么,就是蠢到家了。
能进入东宫博得太子的宠爱,并顺利怀上皇嗣,必定不是简单的人物。看来,自己也得好好提醒一下那位庶妹才是。
郡王妃垂下眼帘,默然饮下一口玫瑰酒。
傅瑶倒不是故意摆谱,实在不愿应酬这些包藏祸心的人,恒亲王夫妇固然愚蠢,可这位兆郡王妃见风使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懒懒地看向高座之上,成德帝依旧谈笑风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才是帝王的样子,普通人怕是一辈子也练不出来。不过……就算恒亲王是自己作死,可方才瞧皇帝的模样,似乎成德帝本就不打算答应这门婚事,这是什么缘故呢?
傅瑶想不明白。
她正要挪开视线,就看到赵皇后紧盯着她,半晌才垂下眼眸,若无其事地端起面前酒杯。
傅瑶简直摸不着头脑——自己又哪儿得罪这位皇后娘娘了?
一直到月上中天,酒宴方散。宾客们陆续离席,傅瑶也跟着起身。因江太后称病未来赴宴,傅瑶便吩咐小香,“把这碟兔肉送到寿康宫去。”
秋竹笑道:“良娣还怕太后娘娘饿着肚子?我才看到皇上皇后派人送酒菜过去了。”
傅瑶平静说道:“他们是他们的,我是我的,各自的心意而已,受与不受,全在于太后殿下。”
小香答应着出去。
傅瑶便扶了秋竹的手,特意迟了一步,待人群散的差不多后,才慢慢向殿外踱去——她到底有着身孕,万事都该小心些。
元祯居然在殿外候着。
他上前顶替秋竹的位子,搀着傅瑶的胳膊,简直比扶老奶奶过马路还用心。
秋竹含笑退后,和张德保一前一后打着灯笼,照亮周遭的路。
月色清寒,洒落满地辉光,元祯将她的手拢进袖里,用身子予她热意。这样美的夜景,这样好的人——傅瑶不觉得这就是幸福,可心底也有一种涨满的感觉,在冬夜里也暖融融的。
偏有人出来煞风景。
元祈笑着从旁边掠过,“皇兄同皇嫂还真是恩爱,难怪皇兄肯当面同恒亲王发火,怎么也不愿接受那桩婚事。”
元祯叱道:“起开!”遥遥踢他一脚。
这贼子吐了吐舌头,快步离去。
此时傅瑶倒不觉得他那般可恶——或许是因为有月光的加成,加上是除夕之夜,再坏的人也能瞧出几分好来。但,大约到了明日,她又恨不得将这位二皇子千刀万剐了。
罢了,不相干的人不用操心。傅瑶看向身侧问道:“倘若恒亲王没有触怒皇上,皇上真允了赐婚之请,殿下会安然接旨吗?”
“不会。”元祯果决回道。
“为何?”
元祯眷眷拉起她的手,柔声说道:“孤早就说过,这太子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