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陌在离开营帐后,才松开了紧握的拳头,那指甲几乎要把手心掐出了血。
南浅陌和宫弦清回到宴席不久,文帝便领着一众大臣回来了,而小小的风承恩在兵部上郎的陪同下,也收获颇丰。
文帝让人把猎物拿去处理后,把一把金色的长弓赐给了表现最好的兵部上郎袁业,大家便各自散去,等待晚上篝火会的来临。
宫弦清称自己身体不适,没有外出,倒也没让宁儿在旁服侍,因为她知道宁儿最是闲不住,便特许她到外面逛逛。
南浅陌与文帝接见大臣商讨国事,风承恩旁听,而哥舒娉则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午休,却引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看来臣妾打扰了皇后娘娘午休。”
羽妃来了,她掀开营帐的门帘,却看见哥舒娉正褪去宫袍的外衣,本来盘好的青丝都放了下来,看样子正是准备午休。
哥舒娉闻声看去,一头青丝随意披下,宫袍褪去,妆容卸去,容颜多了几分稚气,可偏生那眉目却多了几分媚意,那披落的青丝衬托着那秀美的容貌多了几分温柔缠绵。
就连羽妃也被这一回眸给迷住了眼,心中暗想,若是文帝看到她这般模样,怕是得到的宠爱不会比宫弦清那妖孽少吧!
“有事?”
哥舒娉自羽妃醉酒后,对羽妃就异常冷淡,就连身边的翠儿也能感觉到哥舒娉对羽妃的刻意疏离。
“臣妾刚去厨房领了些热汤,知道皇后体寒,便特意取了些来。”
羽妃也没多纠缠什么,把热汤放在桌上便准备要走,可是眼中闪过的一丝委屈还是让哥舒娉给捕捉到了。
“羽妃有心了。”
羽妃顿了顿脚步,转过身,对着哥舒娉温柔一笑,道:“皇后娘娘好好休息。”
羽妃正要走,哥舒娉的红唇张了张,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羽妃若是有空,便陪本宫说说话吧!”
自那日后,皇后经常称病不去陪羽妃所要求的三盏茶时间,可如今再食言,怕也是不妥的。
“好。”
羽妃转过身来,那眸子瞬间又恢复了光彩,仿佛得到了什么珍贵之物一般。
“翠儿,你先下去。”
哥舒娉吩咐翠儿出去,翠儿便离开了营帐,而营帐内剩下羽妃和哥舒娉,那气氛有突然诡异了起来。
“坐吧。”
在营帐内,设有一张木桌子和四把椅子,哥舒娉坐下后,羽妃也跟着坐下了。
“今日,你想聊些什么?”
哥舒娉端过羽妃拿来的热茶,用勺子轻轻盛起一口热汤,喝了下去。
“聊聊,您和皇上。”
羽妃其实很好奇,这看似清冷其实带了点小坏心的女人,对那病弱的文帝,有什么看法。
“皇上是本宫的丈夫。”
哥舒娉简短地说了一句,而羽妃则是笑了笑,道:“皇上虽然病弱,可秉性温和,从不随意发脾气,对待嫔妃亦是温柔体贴,也不怪后宫中都为皇上倾倒。”
哥舒娉沉默下来,羽妃所言非虚,只是最后一句,后宫女子都为其倾倒倒是不见得,多年来,她与文帝相敬如宾,没有争吵,但也没有情爱之意,宫中真真假假,不过也是为了生存下去罢了。
“嗯。”
许久,哥舒娉才应了一声,却听羽妃开口:“臣妾亦是极为倾心于皇上,爱他的温柔,爱他的儒雅。”
哥舒娉手中一抖,勺子中的汤汁泄出半点,很快她又若无其事地喝了下去。
“嗯。”
哥舒娉还是应了一声,此时羽妃开口:“只是日日亦是为了这份心意伤神,这个男人注定不只拥有一个女人。”
哥舒娉的眉头蹙了蹙,还是‘嗯’的应了一声。
“皇后娘娘,您呢?是不是与臣妾怀有一样的心思。”
哥舒娉看向羽妃,那人那日似是真的喝醉了,完全不记得那日说过什么,醉后三分真,这人怕是也知道自己对文帝的心思,为何如今却又要步步逼问。
“羽妃,你觉得呢?”
哥舒娉看起来似是终于愿意与羽妃互动,而非羽妃一个劲儿地说。
“臣妾不敢随意猜度皇后娘娘的心思。”
羽妃低下头,不敢看哥舒娉,倒是少了那乖巧的模样。
“本宫觉着,你胆子还是挺大的。”
羽妃一听,便不再追问,而是说着自己是如何爱慕着文帝,从年少时开始就如何如何,哥舒娉越听,心里越是不舒服。
“看来皇上的魅力可真大,把羽妃都迷得神魂颠倒的。”
语气渐渐变冷,倒是让羽妃心中一喜。
“是啊,这种女儿家的心思,臣妾也只敢与皇后娘娘倾诉了。”
哥舒娉皱了皱眉头,道:“你把本宫当做什么?”
“臣妾斗胆,在臣妾心中,皇后心思细腻,为人温和,臣妾早把皇后视为房中闺蜜。”
哥舒娉一听,心中更是不舒服,什么房中闺蜜,什么女儿家心思,这些她都不想听。
“够了,你回去吧!”
哥舒娉语气极冷,她自命自制力不凡,如今却因为羽妃的几句话弄得烦躁不堪。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见哥舒娉语气极冷,羽妃心中更是欢喜,拉过哥舒娉的手腕,却又被她甩开。
此时羽妃从后紧紧抱住了哥舒娉,哥舒娉心中一惊,挣扎了几下,可那人力气大,自己居然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