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孩子身上无利可图了,他还是会打发了她。”
这话沈欢无比赞同,这时,徐介宣从怀中摸出几两碎银子,放到宋氏面前:“这是三两,我今天出门就带了这么多,你先拿回去用,改日你出摊的时候,我再给你送来。对了,你等我下。”
说罢,徐介宣起身出了茶室的门,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颜色花样时兴的两匹布,也放到了宋氏面前:“你这身衣裳,看你穿了有些时候了,这两匹布你拿回去,重新给自己做身衣裳。”
怕宋氏不收,徐介宣接着补充道:“哦,前些日子去布庄收账,掌柜短些银两,就用两匹布抵了,我家又没有女眷,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你拿来。”其实,这是他专门买给宋氏的,但怕她不收,只能编了这么一个借口。
宋氏心下感念,低头看看自己袖口边都毛了的衣衫,不由脸红,她也确实该换身衣裳了,于是便没有拒绝:“多谢徐哥!”
沈欢不由感叹,这徐介宣当真比杨显强了很多倍,就是不知道他若是娶了姨母,还能不能待姨母这么好?也不知道前世姨母被浸猪笼的事,跟这个徐介宣有没有关系,但是看眼下,他们之间是没什么的。
反正,让宋氏离开杨显,这件事沈欢做定了,至于眼前这位是不是姨母的良人,沈欢还得好好考量考量。
又寒暄了几句,宋氏便带着沈欢和徐介宣告辞。
回去的路上,沈欢向宋氏小声儿问道:“姨母,你是不是喜欢刚才那个叔叔啊?”
宋氏的脸刷的一下涨得通红,忙伸手堵住沈欢的嘴:“姨母早已嫁人,欢儿莫要乱说。”心却砰砰直跳,仿佛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人一下子扒开晾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好在,沈欢只是个孩子,宋氏赶忙嘱咐道:“这话欢儿以后万不可再说,尤其是你姨夫面前,否则会害惨姨母的!”
沈欢赶忙点头,心里却不住地偷笑。死过一次的沈欢,如今可是看得开的很,什么礼义道德,都是浮在天上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踏踏实实自己过高兴了,才是实打实能握在手里的。
就像她和项竹,前世清清白白,还不是被人诬陷诟病,反正不管怎么做,该骂的人还是会骂,还不如坐实了,至少自己没啥遗憾。如今,姨母这事也一样,即便如今姨母这般守礼,最后还不是落了个浸猪笼的凄惨下场,倒不如离开杨显,痛痛快快的活几年。
但是宋氏没有沈欢这般死过一次后滋生出来的勇气,所以看不开,放不下,左右摇摆,踟蹰不定。沈欢看一眼身侧容颜憔悴的姨母,心中的计划逐渐完善起来。既然姨母不敢做决定,那就让她伸手推一把吧。
当然,她自己是推不动的,这要等项竹来才行,她心心念念的义父啊。想着,沈欢嘴角漫上一丝笑意,暗搓搓的激动,万事俱备,只差项竹,义父啊义父,你快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义父登场好不好?好不好嘛?
5、05 ...
沈欢看着宋氏手中的两匹布,微微一笑,其实,她不需要姨母帮忙救她,只要等义父来了,她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何必还要给杨显银子,浪费!
想着,沈欢拽一拽宋氏衣角:“姨母,欢儿寻思着,今日那位叔父说的话很对。如果姨夫拿到钱,还是会将欢儿卖了,反正姨夫答应了一个月后再送走欢儿,不如就等一个月后,再把钱拿给姨夫。”
宋氏静思片刻,觉得沈欢此言有理,便应了下来。宋氏将沈欢送回杨家所在的路口,便自去了面点摊子。
日子无波无澜的过着,沈欢每日就在家教弟弟妹妹认物,陪他们玩耍,偶尔和巧姐一同出去转转,便也无事。
这些日子的沈欢,一到夜深人静时,就无法平静。日子每过一天,沈欢期待的心情便浓一分,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变得更长。
七岁那年,初见项竹的记忆早已模糊不堪,甚至她都有些不记得那些时候发生的事。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项竹的呢?
沈欢细细回忆,竟有些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对他的感情,就像做胭脂时熬出的花蜜,本来很清淡,但随着小火慢慢的烹煮,花蜜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前世和他一起生活的每一日,就是那熬花蜜的小火,他对她关怀多一分,沈欢心底的情义便浓一分,她浸泡在有他呵护的生活里,待她自己惊觉之时,对他的爱,早就浓郁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前世他离世的那半年光阴,沈欢对他的想念,皆化成一把把钝刀,一点一点的在她心头割着,往昔爱得有多深,当初痛得就有多深。
十六岁的她,那时整夜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