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道尊道法高深,同在一峰,不管怎么遮掩都是瞒不住的。
魏凌选了藏秀峰做自己的实践之所。
第一天,藏秀峰的师姐们就当小皮猴儿无聊,跑来瞎折腾一下。
第二天,师姐们觉得小皮猴还挺有耐性的,吹成这样还能坚持。
第三天……师姐们有点儿耳根发疼。
第四天、第五天……
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师姐们怒了!
以茗兰为首,藏秀峰的师姐师妹们全体出动,揪着魏凌的耳朵把他从藏秀峰拽到坐忘峰,丢到容止道尊面前。
容止道尊看了他一眼:“有长进。”他记得魏凌第一次吹笛子的时候,坐忘峰的弟子没撑到一个时辰就全部败退了。
一路上揪魏凌耳朵的师姐气不打一处来:“容止师叔说得长进,可是吹笛子的功夫?弟子看他吹笛子的功夫没长多少,脸皮倒是厚了不少。好好的坐忘峰不折腾,跑我们藏秀峰瞎折腾什么?他在藏秀峰连吹了七天弟子,弟子们种的花都被他魔音煞死了!更别提弟子们养的那些鱼啊、兔啊的!再这么下去,弟子们也要被魔音折磨出病来了!”
其他女弟子附和:“是啊,实在太能折腾了!”
“师叔可得管一管,再这么胡闹下去,要翻天哟!”
容止道尊弯腰扶起地上的魏凌,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眉眼含笑:“怎么这么会惹事?”
魏凌还没说话,一女弟子便笑嘻嘻道:“所以说是小皮猴儿嘛!”
旁边的也抿嘴笑道:“师叔要是实在舍不得管教的话,不如就交给我们吧。作为师姐,我们一定会把他教得规规矩矩、妥妥帖帖的!”
魏凌愤愤不平:“谁要你们教!你们就欺负我年纪小!淡水师姐还说我胡闹,你刚才拧我耳朵的时候中气十足,用劲巧妙,哪有一点生病的样子!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淡水状似不在意的抬起手,轻轻吹了一口气:“你再说一句试试?”
魏凌身子一紧,躲到容止道尊身后:“不就是一个藏秀峰吗!你们以后就是求我去我也不去了!”
师姐们接二连三的娇笑声传来,弄得魏凌脸色大红,松了容止道尊的衣袍就往坐忘居里跑。
等到容止道尊送走了一众女弟子,回来一见魏凌蒙头大睡地模样,一时间也是弯了眼睛。
“不是要学吹笛吗?”
魏凌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我不要背曲谱,我要学吹笛子!”
容止道尊:“好,就学吹笛子。”藏秀峰的弟子能忍魏凌七天,想来魏凌的笛艺应该涨了不少。
带着魏凌到了后山的留云亭,容止道尊先是吹奏一曲,让魏凌注意观察他的指法、口型、换气,然后手把手地告诉他笛孔代表的音阶其实这些容止道尊已经不是第一次讲,只是魏凌从来没有听进去过罢了。
附近的一些走兽和飞鸟被容止道尊一曲引了过来,一个个张望着这边,只等着容止道尊再来一曲,让它们仰听天籁。
谁料
石破天惊一声来!!!
飞鸟走兽齐齐看向留云亭,半盏茶后,飞得飞、跑得跑、散得散,只有一只浑身金毛的猴子骤然从林子里窜了出来,顺着亭子角檐一翻,直接从魏凌手里夺走了笛子……
天上一排乌鸦飞过,嘎嘎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嘲弄
魏凌听到容止道尊叹息一声:“我还以为……”
魏凌道:“……真有那么差吗?”
容止道尊沉默良久,低低说了十个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