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宁看了看天,然后柔柔的笑了:“知道我为何约了你却不请同样医术不凡的许翰文吗?”
也不待白素贞说话,言溪宁便接着道:“怕他有所怀疑是其一,其二嘛……”
言溪宁忽地收了笑,神色不复之前的阴冷,她看着白素贞:“其二,我要杀的只是一个许翰文,你……看在你那年幼的孩子的面上,我不杀你。”
言溪宁记得在天勤寺第一次见到白素贞时,她的肚子已经隆起,算起来,那孩子应该有一岁多了。
白素贞脸一白,终于承受不住药力昏了过去。
护在她身前的两个黑衣人一人抱起她,一人持剑戒备的看着言溪宁身前的子言。
“把白素贞带走。”言溪宁淡淡的笑了笑,转身便进了竹林。
子言看着两个黑衣人:“拿下。”
随后,出现了几个青衣人,直接向两个黑衣人杀去。
竹林里有一个草亭,草亭之下约四丈的地方是一块荒芜的草地,那里乱世成堆,枯木无数。
言溪宁端坐在亭子里的木桌前,目光向下望去。
一女子被捆绑在乱石堆里的一棵枯树上,垂着头,身上是满身的血迹,她身上的衣衫破烂,隐约可以她玲珑的身姿,重要的是,那身衣衫与白素贞之前所穿的一模一样。
“十七,消息放出去了没有?”
嘴角的笑容冰凉,没有一丝温度,言溪宁回头看了看换了一身衣裙的白素贞,她被三月捆住了双手,此刻依旧昏迷着。
十七一屁股坐在言溪宁的身侧,冷笑道:“算算时间,许翰文也快到了。”
“三月,把白素贞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她虽然中了mí_yào,你也不要掉以轻心。”
“是。”
三月带着白素贞退去后,十七道:“夫人,为何只给她下了mí_yào,顾阁主不是给了你一瓶毒药的么,直接毒死她便是,何必如此麻烦。”
言溪宁似有似无的笑了笑:“她的小腹已经显怀,恐怕胎儿已经成型,我终究不忍扼杀一个还未出生的小生命。”
十七动了动嘴,觉得言溪宁不该如此妇人之仁,可一想到言溪宁说过她自己已经服用了绝子药,这辈子不会再有孕后,便也没再开口。
言溪宁对于不能再有孕这事,终究是有些难受的,所以,在看见白素贞的肚子后,她临时换掉了顾西辞配制的毒药,转而换了他以前配制的mí_yào。
一条生命的诞生是多么不容易,她不想造这个孽,只等杀了许翰文后,软禁白素贞直到生产,然后再废她的武功,确保她没有能力复仇之后再放了她。
“夫人,许翰文来了。”
言溪宁的身后出现了十八隐士的十人,卫十三带头,十人齐齐的立在了言溪宁的身后。
除了贺小五、陆小七、穆十一、卫十三,还有六人或笑或漠然的看着底下的乱石堆,言溪宁淡淡的扬起了眉,眼里却有着浅浅的温度:“不是只叫了他们四人的么,你们六人怎么也来了?”
那六人中一个拿着判官笔的男子笑道:“上次夫人在那人的手里吃了不小的苦头,我等自是要来看看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能耐。”
这人曾是锦衣卫暗牢里的死刑犯,一身狠辣的武功让子生都忌惮三分。
“石老大说得是,我对能让夫人你吃亏的黑衣人可是仰慕了好久,今日若是不来,可不得遗憾终生?”
说话的人是杜十六,生得一副尖嘴猴腮,曾是妓院里的打手,武功平平,可那手里的一把长枪却从未让人小觑过。
言溪宁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剩下的三人:“你们也是来看看黑衣人的风姿的?”
一个抱剑的男子嗤笑一声,“我是来看的人,是夫人你的男人!”
“不错,”他旁边的女子笑道:“听十七说顾西辞把夫人吃得死死的,我与十二哥便想来看看他是有多大的本事能把夫人折服了。”
“十五,我记得勾引男人的手段你比十七还要更胜一筹,要不你去考验考验夫人的那位床上伙伴?”
“十四哥所言极是。”
言溪宁懒懒的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趣,心思却不在上面,顾西辞毒发要痛满二十四个时辰才会过去,他应该会没事的吧?
如今,她执意来了这天勤寺,他肯定是又急又怒。
言溪宁摇摇头,揉揉眉心,“十一,山上的人都疏散好了?”
众人见她问起正事,立刻肃了神色。
穆十一回道:“见许翰文来了这边,我便已命人疏散了所有的人,连寺里的和尚也被赶下了山。”
言溪宁点点头,目光再次凝向下面的乱石堆,许翰文也该来了。
“你们可是把你们手下的暗卫都带来了?”
“带了。”
十人齐声说道。
“原来你们也不是看着的这般轻松。”言溪宁笑了笑:“虽然许翰文的势力有多大我未可知,不过上次他的人折损了有三千之多,元气已然是大伤,实在用不着你们带了这么多人来。”
十八隐士每人都有一块暗卫使令牌,每一个人手下都会有一支百人的暗卫,如今这里聚集了十个隐士,算起来,这片竹林里光是她的人就有一千来人,何况还有顾西辞跟曲词晚派来的。
这天勤寺里里外外的这么多人就为了杀一个许翰文!
也算是看得起他了。
“是子生半夜下发了碧落令,他们才在第一时间来了这里的。”
十七媚眼一抛,对着言溪宁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