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也是个憨厚的:“我早就说了,阿姐不可能掉海里飘走的。”
徐良玉脸色稍缓,无声笑笑。
青萝提裙跟上,她回头:“你先去打听一番,看看太子殿下在不在洛阳。”
心里也是记挂着糖豆,实在放不下。
青萝忙是应了,将身上的包袱交给了她,转身走了。
跟了徐有义来了后院,赵氏已经缓过这口气了,歪在榻边掉眼泪。
仔细一看,她已经瘦得不像样了,徐良玉忙是上前,跪在榻前规规矩矩给她磕了三个头:“阿娘,女儿不孝,实在是万不得已,才回不来。”
赵氏双目含泪,对她直招着手:“到阿娘这来。”
徐良玉忙是起身,坐了她身边,母女两个依偎了一起,徐孝娣也坐了榻上来。赵氏看了徐有义一眼,让他先出去,他虽然不放心,也是转身走了。
轻轻扶着阿娘,徐良玉让她好生躺着:“先别说话了,一会大夫来了,好好给你顺顺气,身体怎么一直不好,现下也有银钱了,怎么还不得保养呢!”
不等赵氏说话,徐孝娣已然愤愤道:“阿姐你不知道,阿娘身体就没好过,前段时间一直病着,祖母还背后说该张罗给阿耶再找一个填缝的呢!”
他一个孩子,都已经明白什么是填缝的了,不然怎么会如此气愤。
徐良玉更是气极,咬牙怒道:“她好大的脸!”
赵氏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地摩挲着:“不是跟她置气,阿娘这辈子,就栽在徐家了,你阿耶就是孝顺,也是个好人,苦的是我这身子,总也调理不好,拖累他了。”
可这身子也是一日一日不好的,徐良玉还待要问,赵氏已是又含了泪了:“我让翠儿去叫你阿姐了,这两天我就做梦总能梦见你,就说么,我良玉合该好好活着,跟娘说说,这两年都在哪了,怎么才回家来,阿娘啊,阿娘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
她一说话,泪水便是无声滑落。
徐良玉忙是拿出帕子给她擦脸,也觉心酸,可这话从何说起,她这几年何尝不想家里,不想阿娘阿姐,自从有了糖豆,更是时常想起,时常想念。
她抿唇,想了想,揉了揉阿弟的脸,回眸才是含泪笑了:“阿娘,并非是回不来,而是不能回来,走的时候就有了身孕,女儿也生了一个女儿,她叫糖豆,长得很像我小的时候。”
其实像的更多是李贤,不过自古以来,作娘的,便是这种想法。
赵氏一听她说生了孩子了,脸上顿时绽放出一种神采来,直握她手:“她在哪里,在哪里?快叫阿娘看看,阿娘盼着这一天,你阿姐也是快生了,可惜阿娘怕看不着……”
话没说完,徐良玉便是不快打断了:“这什么话,阿娘还能长命百岁呢!”
说话间徐有义让人送了汤羹进来,赵氏一点也吃不下,只是轻摆了手:“放下吧,一会再吃。”
徐孝娣在旁就急了:“阿娘总说一会儿吃,一会儿吃,可这两天都什么没吃,再不吃,怎么有力气和我们说话,孝娣还等着阿娘快点好起来,给孝娣说媳妇呢!”
这话原先也是徐有义说过的,徐孝娣就记住了。
可平时也是这般模样,赵氏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她腹部肿胀,浑身瘦骨,连大夫也是束手无策,徐良玉一听阿弟说起,便也猜到平时模样,双眼顿红。
紧紧握住了阿娘的手,她拿起了大碗过来:“糖豆这两日便能回来,阿娘保重身体,我来喂,少吃点也好。”
赵氏摇头,只握着她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高高鼓起的腹部上面,轻轻揉了揉:“这病已是由来已久,没好了,一吃东西便是作呕疼痛,别让阿娘遭这罪了。”
眸光当中,泪水潸然落下。
徐良玉放下汤羹,伏身在阿娘身上,说不出的辛酸。
片刻,大腹便便的徐挽玉也是赶过来了,姊妹之间,母女之间,难免各有伤心,好一顿抱头痛哭,还是徐良玉哄了这个又哄那个,才是止住了眼泪。
徐挽玉这是和陈家郎君的头一胎,成婚之后,正赶上科举制度改革,夫妻两个也是聚少离多,今年才怀上。也已经八个月了,陈家看重得很,平时轻易都不出来走动的,听闻徐良玉已经生了糖豆了,也是欣喜若狂,直问她孩子在哪里。
徐良玉一时也说不清原委,只得轻描淡写说,糖豆与太子殿下在一处。
正说着话,院中一阵嘈杂,小丫鬟急忙叫她出去。
她忙是回身走出,高沅带了侍卫队竟是到了徐家内院来了,才要下石阶,徐挽玉也随她走出来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阿姐很是担心模样:“这是怎么回事啊?”
高沅单膝跪地:“太子殿下命我等迎接太子妃回去授礼。”
徐良玉脸色略沉,安抚地拍了拍阿姐的手,才是走下石阶:“你们是山匪怎么?进了内院干什么!什么授礼,你们殿下现在在哪里,糖豆呢?”
还不等高沅作答,屋内突然传出一声闷响,紧接着惊慌失措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