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飞镖钉出的伤口,被雨水泡了一夜,又没有经过好好的包扎,如今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
周白卿勉力帮阮阮收拾好了伤口,终究还是觉得自己现在力有不逮,恐怕也不能包扎的很好,想着明日还是要请个大夫来才好。
她的背白得像一块寒玉,他的手却因酒的缘故而滚烫着。他喉结滚动,有一种想要贴上这块寒玉给自己降温的冲动。
阮阮没给他过多遐想的时间,飞快的又裹上了自己的黑衣,仅留一张充满警觉的巴掌脸在外,就像一只小猫头鹰。
“为何要偷?”周白卿将那碗已经放凉了的醒酒汤一饮而尽。热,他还是热。
“不偷挨打没饭吃。”
“我是问你,为何要偷她的发簪!”周白卿心想,这样一个笨贼,为了一根玉簪便受了这么重的伤,真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
“不是我偷的!是谢夫人送给我的!”阮阮难得语气中带了点感情,努力为自己辩解着。
周白卿被火气烧得难受,没了往日待人的随和,飞快的抽出了她发上的那枚发簪“啪”的一声拍在了桌面上,“你说谎!”
玉钗应声而断,阮阮简单束起的发髻被扯开来,长发坠下。
“我没有。”阮阮看着周白卿手里的玉簪,如今竟巧劲断成了两断,不禁皱眉难过,恶狠狠的瞪着他。
周白卿也没想到,这玉簪怎么这么易折?他捏着那两段断钗,看见女孩子的眼眶红了,他局促起来,他可是谦谦君子,怎么能弄哭女孩子呢?
“对不住,不小心弄断了,别哭行吗?”周白卿觉得自己曾经的好口才在烈酒的作用下正在渐渐消逝。
他抓住那双冰冷的手,以为自己要进行动人的安慰,摇了摇头却发现自己只是想摸了降温而已。
“阮阮,你怎么这么冷?”
“失血过多。”
“你的手很软。”
“……”阮阮不想再理这个毁坏了自己的宝贝还一直在吃豆腐的人,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不许动,不然……”周白卿打了个酒嗝。
“把我扔出去?”
“对,对。”
“哦……”阮阮软软的声音响起,“你喜欢谢夫人是不是?”
“咳……咳咳咳……”周白卿没有喝水却还是被呛到,咳了两声却被阮阮迅速抽出了手捂住了他的嘴。
“有人在你的屋顶上。”阮阮警觉的竖起耳朵,抬头看了看上面,面露担忧,凑到周白卿耳边低声道,“看来我还是躲不过,也难怪,禁宫外方圆数里内,只有你家亮着灯,我真是笨,还是出去算了。”
“哎,这不很,很简单吗?”周白卿拉住阮阮的手不放,飞快的将桌边烛火吹熄,室内归于黑暗。
他竖起耳朵,果然听到屋顶上有砖瓦被踩动的声音,还有人的窃窃私语。
“这个时辰,按,按照本官的作息,是该就寝了。”周白卿摇晃着起身,非要拉着她一起,还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去床上藏起来,本官是朝廷命官,他们,绝对不敢进来。”
阮阮心里不大乐意,可实心眼的女贼不懂得如何反驳酒醉后信口开河的周大人,只得听话。
“阮阮,你真冷。”周白卿努力的贴近这冷源,企图让自己舒适,“阮阮,阮阮……”
灼热的气息带着酒味,阮阮确实很冷,她顺从。
“阮阮,你知道吗?你口中的谢夫人,可差点是我的未婚妻……后,后来……她就被谢昉给拐跑了。”周白卿闭着眼睛,犯话痨病。
虽然他摔坏了自己的宝贝,可他依旧是收留自己的救命恩人,她想要讨好,便道:“我打伤了谢昉的手。”
“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周白卿坏笑道,“做得好,不过,其实我同谢,谢夫人……不过相识尚浅,倒没有不共戴天的夺妻之恨啦……”
阮阮不说话了。
“不过就是,就是看见他们,成双成对的,同样都是来南京做官,而我却一个人……”周白卿流下了一滴自怨自艾的眼泪,“不过现在我有阮阮。”
阮阮若有所思,你有个毛线啊。
“阮阮,阮阮,你这么可爱,明天本官去给你请个高明大夫,去他的剿匪,我,我……”周白卿打了个哈欠,一句话没说完,就睡着了。
阮阮一直听着房顶上的声响,确认他们已经走了,她才浅睡过去。
翌日醒来,周白卿醒了酒之后,便没有昨夜那么开心了。眼前的画面犹如一下当头棒喝,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个奉命来南京兵部职责剿匪的臣子,怎么能搂着一个刺伤朝廷命官,有盗窃皇陵嫌疑的女贼睡了一夜呢?!就算她的娃娃脸很可爱也不行!更加让周白卿崩溃的是,他感受到自己的其他一些反应……
☆、皇宫缉盗
“公子,已经辰时了,您今日不必出门么?”宋伯的声音适时响起。
周白卿连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