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
她脱口而出:“走吗?”
“嗯。”林三籁默默地转身,朝汽车走去。
上车的时候,倪南音还在哼哼唧唧唱一首不知名的歌。
哼着哼着,林三籁听不到后头的动静了,他从后视镜里看。
她闭着眼睛睡着了。
“喂。”他喊:“小六。”
没人回应他。
他又变了个腔调,像老倪那样喊:“倪倪。”
还是没有人回应。
最后他嘟囔道:“小桃子。”
林三籁还是把车停在了十三中门口。
翻遍了她的包,也没有找到倪家的钥匙。
林三籁打开了后车门,推了她一下,却像是怕吵醒了她似的轻声喊:“小桃子!”
面前的人没有动静。
林三籁弯着腰把她抱了出来。
深夜的街,没有多少行人了。
林三籁的步子很大,抱着她像做贼似的穿过了街,很快就越过了倪家大门、越过了桃树,到了自己家门口。
要不然呢,大半夜的,难不成还让他抱着她,咚咚敲门?
林三籁把倪南音抱回了自己的家。
林家只有一张床。
床很大,是可以滚啊滚的那种。
林三籁把倪南音放在了床的左边,自己绕到了右边,打开了床里头的衣柜,拿内裤的时候,又像做贼一样。
他把内裤团成了一团,往外走,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望,这个随随便便就入侵了他领地的女孩翻了个身,犹不自觉地沉沉睡着,高腰短裤下的那双腿又细又长。
林三籁去了洗浴间洗浴,花洒里的凉水落到脸上的那一瞬间,他的呼吸停滞了一下,大脑忽然变得格外的清醒。
他有恐女症的,不是那种一见到女孩就会发抖的恐女症,他可以正常与女性|交流,却没办法和任何女性做出如牵手等等,这样的亲密举动。
抱过她的手,还有些发麻。
被她依偎过的胸膛,突然又空了。
没有莫名的烦躁,却有前所未有的凌乱。
他的恐女症难不成……要好了?
倪南音一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吓得浑身一抖。
她没敢叫,因为她认出来了,这是林家,她的第一个念头是万一把老倪招来了呢?
身上的衣服是好好的,就连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灰都还在呢!
倪南音很轻地叫了好几声林三籁的名字,屋子里头空荡荡的,出气的只有她一个。
她梳理了一下头发,悄悄地打开了林家的大门,趁着门口没人,赶紧冲回了自己的家。
“你在隔壁住了一夜?”老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她女儿非常非常严肃地点了头。
老倪有些慌了,抬高了声音道:“三籁呢?”
“他不在啊爸爸。”倪南音不好意思地说。
老倪咂了咂嘴,敲着倪南音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说:“倪倪啊,你长大了,马上就要离开爸爸去上大学了,你可长点儿心吧!幸亏遇上了三籁,不然别人还不把你给…卖了。”
哪有那么夸张啊,倪南音想。
可她也搞不懂,她的警惕心被江风吹去哪儿了。
想一想,林三籁啊,流氓头子啊,她在流氓头子的床上睡了一夜啊啊啊!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她是怎么从车上到了流氓头子的床上呢?
肯定不是林三籁一脚踹过去的对不对!
总之,麻痹大意害死人,嘤嘤嘤!
作者有话要说: 赖哥虽然是个流氓,但是好清纯扽)o哈哈~
(感觉说这话的我好像个流氓23333)
☆、14
林三籁的身上有一股子很特别的味道,倒不是那种臭男人的臭味,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护肤霜的余味,那种味道清清凉凉的,有点像超市里十块钱一包的薄荷糖。
一个人的身体透着什么样的味道,他的屋子和床多半也透着什么样的味道。
倪南音洗了两次澡,她闻来闻去,还是觉得她的身上有林三籁的味道。
虽然她的心里很明白,这仅仅是她的心理作用而已。
也不是嫌弃他,就是觉得这样不好……真不是嫌弃,就是在意。
九点钟,倪南音才到了工地。
在门口就遇见了陈珏,陈珏拿他那双湿乎乎的眼睛,上上下下将她打量,然后油腻腻地说:“小六,使什么障眼法啊!咱们都是自己人。”
“什么障眼法?”倪南音没听懂,偏了头看他一下,实在是觉得他浑身上下没一处顺眼的,干脆又别过了头。
“你和赖哥……”说着,他嘻嘻笑了起来。
“我和赖哥怎么了?”倪南音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