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土中的毒性。一旦毒药渗透到周边城池,遭殃的就不止顾家军的将士了!”
陈阁老颔首,“这件事,老臣立刻拟诏吩咐下去。还有一件事,顾家军死伤严重,西昆大军却阵列在前,毫无退意。陛下是否要再派援兵去帮助顾侯?”
宁帝思忖片刻,摆摆手,“这个倒不必。顾侯行事稳健,如果需要援兵他一定会告诉朕,没有说我们就不必费这个心思了。倒是应该让兵部和户部在军需物品上多动动脑筋,还有内务府。”
军需物品用到兵部和户部,这个陈阁老能够理解,怎么扯上内务府了?
他正要发问,一直不动声色的季道公老才拱手又放下,想了想才道:“是,军中将士即便解了毒身体还虚弱,顾侯和一众将军尤其辛苦。臣会命户部和兵部多送一些好的伙食,再命内务府为镇江公主单独准备公主需要的一应物品。”
宁帝点点头,对他的理解很满意,并没有多的话要补充。
两位老臣退出御书房,顺着长廊朝宫外走,一行走一行攀谈。
他们本是在御史台共事多年的同僚,彼此配合默契,陈阁老道:“方才多谢季老提点,要不是您提点,下官差点忘了镇江公主。说起来此番边境危机得解,还要全靠公主力挽狂澜。”
季道公并不居功,“哪里,内阁初建尚未成型,首辅次辅的排序也未定。陈阁老初入内阁千头万绪,难免疏忽。另则,内阁虽未完全成型,阁老如今也是官居一品,不必对我自称下官了。”
季道公对陈阁老格外青眼,历经两朝又度过古稀之年,季道公对朝局有一种独特的敏锐。
朝中近来一系列变动,让他有不祥的预感,越是如此,他越希望陈阁老这样不结党营私的清正之人上位。
陈阁老听见他提首辅、次辅的话,眉间一跳,隐约意识到什么,朝季道公拱手,“下官在御史台任职多年,对季老大人的为人万分佩服。承蒙季老看得起,下官必定兢兢业业,一心辅佐陛下。”
季道公抿唇笑笑,温和的目光中透出人到古稀的睿智和通透。
两人继续朝前走。
“内阁初建,陛下已把殷朔这个丞相彻底撇开了。既没有把他纳入新的内阁的打算,也没有裁撤丞相之位的意思。可从古至今,没有内阁和丞相并立的先例。”
季道公这话说得意味深长,陈阁老想了想,才道:“的确如此,陛下明知内阁初建,许多事处理起来没有章程,却宁愿交给内阁也不肯让殷丞相插手。尤其是顾家军的事,陛下似乎很忌讳殷丞相。”
季道公道:“殷朔的丞相之权已被架空,可驸马之位是实打实的。听闻丹阳公主起初很不满意这位驸马,如今也如胶似漆了。陈阁老自己要留心,别让人在这个时候钻了内阁的空子。”
陈阁老愣愣地站住脚,怀疑自己错会了季道公的意思。
他在暗示自己,殷朔会趁着内阁未在朝中站稳脚跟,对各阁臣下手吗?
殷家几代积累,又有驸马这个身份,加上二皇子这个内兄的帮助……不是不可能。
陈阁老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家那个横行霸道的老来子,朝中政敌要想对他下手,头一个会找上陈出岫。
正要多谢季道公,一抬头,老者的身影已经走得很远了。
这么看过去,颇有些医神熏池的仙风道骨。
……
“公子回来没有?”
陈阁老回到府中,头一件事便是找陈出岫。
下人上前回禀,“公子和几位公侯家的小公子们出去赛马了,说是天黑前一定回来,请老爷放心。”
“哼,他常往来的都是公侯家的幼子,人家不用继承家业自有父兄养着。他能一样吗?他年纪虽小,却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百年之后要挑起府中的大梁,怎可成日同那些人斗鸡走马?”
陈阁老平日纵容他倒罢了,今日听到一向不多话的季老亲自指点他,他的心悬上半空中,生怕陈出岫在外面出了差池。
下人劝慰道:“老爷别生气,公子贪玩是贪玩了些,还不是因为年纪小吗?过两年年纪大一些,自然会稳重起来的。何况公子在外头玩闹,到底没有惹什么大祸不是?”
“惹出大祸就晚了!旁人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没有动他,我的身份算不得高贵,可满帝都谁不知道我最宝贝这个儿子?现在我的身份转变惹人觊觎,只怕从前不敢动他的人,现在反而要主动找他了!”
下人愣了愣,“老爷如今是内阁阁老,一品大员,还有谁敢打公子的主意?”
陈阁老叹了一口气,“朝中一品大员和位同一品的公侯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快快快,多派点人去把公子找回来!”
下人立刻躬身,“是,奴才这就命人去找!”
郊外的跑马场有许多个,有民用的也有官用的,若是一起出行的公子里有皇室宗亲,还有可能在皇家马场里。
陈府的下人分头去各个马场寻找陈出岫,一拨又一拨回来的禀告的人,都说没见到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