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颤心惊。
到了西院的暖阁,初宁已经把这两年的事情和好友说了大概,吴馨宜一脸感慨:“我也想出门去别的地方住,多好啊,在京城呆烦了。”
“我明儿就叫爹娘给你说门亲,把你嫁得远远的。”
吴怀慎听见,插了一句。吴馨宜当即就被点炸了一样,朝着兄长就咧嘴呲牙:“你们就是想早点把我嫁我,我就赖着不嫁!谁也看不上!”
初宁忙把她拉回,吴馨宜哼一声,挽着她的胳膊往暖阁里的次间去:“你不要来烦我们说话,进去后碰一声把槅扇甩上了。”
初宁看得目瞪口呆,隐约听到吴怀慎在和徐砚说:“看吧,宠过头了,都能上房揭瓦了。”
她转头再看吴馨宜,却见她已经闷闷坐到临窗的炕上。
“到底怎么了,你们家给你说亲了?”
吴馨宜忍了再忍,到底没能忍住,把事情前后说来。吴家确实要给她说亲了,还是说得她最讨厌的那个人!
小姑娘关了门说话,吴怀慎也顾不上和好友叙旧,说起朝里的事来:“二皇子在宫中的家宴里失了礼,给陛下献礼的时候出了纰漏,被禁足了。这才开年,皇子们就开始搞动作,今年恐怕真不要好过啊。”
徐砚倒没听说,理了理腰间玉佩上的穗子:“倒是太子殿下在初一的时候偷偷给我塞了字条,说是京城有于他不好的留言,被编成朗朗上口的童谣,三岁小儿都能说齐了。太子殿下就有些难耐不住。”
吴怀慎闻言,脸色不太好看:“那首童谣我也听说过,二皇子献礼的时候,是一副名家字画,上面就有一句中了童谣的四字。二皇子察觉有问题,这才失了礼,叫陛下问了出来,陛下听过后却觉得是二皇子故意在殿前诋毁太子。才有的禁足的事。”
“看来是一石二鸟之计,又或者是太子殿下的将计就计。”砚淡淡一声,倒叫吴怀慎嘴里啧啧作响:“我倒希望是殿下的将计就计,但这也是冒着极大风险,万一陛下听进去了呢。那可是又是再提了贪墨一案,还什么城东金子埋林里,城西刀剑插山头。”
“这可不是说太子殿下又贪墨,又想要拥兵逼位?!不然藏刀剑做什么!最要以的是,城西那片山,确实有人捡到不少刀剑,后来被兵马司衙门的人给缴了回来。那些刀剑都是工部出来的,绝对不会错。”
工部是太子身上肩着的,给兵部监制的流落在外,太子确实嫌疑最大。而工部有个侍郎是与陈同济一道的,背后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此话一落,徐砚也沉默了,既然敢做,肯定就不会留有把柄。
果然是谁都按耐不住了。
两人这头正说着严肃的话题,突然一阵笑声从槅扇那里传出来,叫人侧目。
吴怀慎就想到自己的事,说道:“我马上要定亲了,躲不过去了。但那姑娘听说是个温柔的,我也就那么将就了吧,你今年都二十三了吧,究竟怎么打算?”
徐砚闻言淡淡扫他一眼:“你还管我不成?”
吴怀慎就被他噎了一下,然后双眼一眯,笑得不正经:“哪敢管您徐三爷,您身边就有个绝色,恐怕别的姑娘在你眼里都是庸脂俗粉。”
“闭上你的嘴。”
徐砚眼角一挑,他温润的神色就成了凌厉,吴怀慎嘴里又啧一声。
“可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这明显的作贼心虚!”
这人乱猜,倒是猜对了。不过徐砚也没准备瞒他,拢了拢袖子,又恢复沉默寡言的样子。
先前吴怀慎是怀疑和试探,但他这个态度,哪里还能有假。知道真相后,反倒一惊一诈的,直接就站了起来:“你来真的?!”
所以徐砚最不喜欢听他说话了,什么叫来真的,说得他好像曾经怎么沾花惹草,对哪个哪个做过绝情抛弃的事。
他站起身:“我走了,若我娘亲派人来问,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说我刚走。”
吴怀慎简直要吐一口老血,扯住他:“不行!我不敢!你给我坐好了,吃过饭,等后头散了你才能走!没有这样过河拆桥的!”
徐砚本来也就是说说,这个时候不方便带小姑娘出门的,只是想让他闭嘴,少问东问西罢了。
最后,徐砚带着小姑娘确实是等着后边散了,才离开,而且回去的时候徐砚是跟老人坐的一辆车。
“倒是看着孝顺,撇下人小姑娘一个,是来打我老婆子什么主意。”
徐老夫人看着幼子,想着家里的一团糟糕,到底气不打一处来。她舍不得怪责小姑娘,对儿子却没什么好客气的。
徐砚当没听懂老人嘴里的嘲讽,淡然从容地说:“娘,安成公主收了初宁为义女。”
“什么?!”徐老夫人以为席上喝了酒,听差了,“你再一遍!”
“初宁现在是县主,封号安宁县主,封地暂且不知,一切要等她明儿进宫了才知道。陛下说,明儿就在宫里给她主持认亲宴。”
一般公主收义女,哪来什么认亲宴,老夫人真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