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旁的胡佳云,脸色沉了下来,“你去把钱结了就可以离开了。”
胡佳云憋着口气,愤懑地看了郁珺一眼,她自知理亏,对方还喊穆白叔叔,她惹不起,现在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吞,“知道了。”
看胡佳云那有口难言的憋屈样子,郁珺爽得不行,她瞅了瞅还在聊天毫无察觉的两人,眯眼一笑,深藏功与名。
“穆叔叔,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来找向知缓的,你不用管我。”
说完她就蝴蝶似的扑向了向知缓那边,留下穆白一人奇怪,这两人什么时候扯上关系了?
“向知缓!”郁珺一过来,就自来熟地搭在了向知缓肩上,“还记得我不?”
向知缓眨了眨眼,“郁珺?”
“对。”郁珺看向任添,“不好意思,我们有事儿要说,先借一步哈。”
两人走到一旁,搬了个小马扎坐下,郁珺的嘴巴就跟开了闸的阀门一样,滔滔不绝。
“你记不记得我们上回见面,我说交个朋友,你说看缘分,现在一看咱俩是不是很有缘?”
“这回要不是你,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我指不定就饿死在山上了。”
“你好厉害啊,居然还会算命,我听外婆说大师名字是向知缓的时候惊呆了,还以为是重名,没想到真的是你。”
向知缓歪了歪头,“所以没事别离家出走。”
“你怎么知道我是离家出走?”
“算的。”
郁珺感叹地摇了摇头,“你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她本想一个人散散心,就选择了山上露营,结果竟然掉进了一个洞里,手机没电,呼救没人,幸好她的背包里有一些食物,才支撑她度过了几天。
“你现在来找我是?”
“当面感谢你啊,还有就是……”郁珺长叹了口气,“想请你帮忙。”
向知缓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找她帮忙应该才是重点,紧接着她就跟看黄金八点档似的听了一桩豪门狗血故事。
郁珺的爸爸,也就是灿耀现任董事长郑旭,本身家境不算差,但比不上郁家,能娶郁心绝对算高攀了。
两人结婚之后,恩爱有加,郑旭勤奋努力,因此郁建兴便放心地把灿耀慢慢交到郑旭手上,自己退休颐养天年。
好景不长,三年前郁心病重,没多久撒手人寰,然而在她去世不到一个月,郑旭就娶了续弦,续弦有个儿子,但在此之后,郑旭对这个继子比对亲女儿还要好。
这不禁让郁建兴起了怀疑,便暗地里搜集两人的毛发去做了鉴定,结果两人确是亲生父子,那儿子比郁珺还大上一岁,也就是说在他们结婚之前,郑旭就已经跟别人有了孩子。
灿耀是郁建兴毕生的心血,可交出去太久,他再想收是难了,而现在郑旭明显打算把灿耀给那个私生子,郁珺是女儿,这点上很吃亏,至于郁琤,并不是亲生的,是郁心收养的被遗弃的孩子。
“所以你是想让我帮忙夺回灿耀?”
出乎意料的,郁珺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面露哀色,“不,我是想让你帮我算算,我妈妈是不是正常病逝的。”
尽管那人是她亲生父亲,可出了那档子事,她忍不住怀疑,当年妈妈生病,他们有没有在当中动手脚。
纸条上内容很详细,有郁心的生辰八字,所生的病,病逝的日期等等,郁珺也不知道算命需要哪些信息,就把知道的都写了下来。
“你在这等会儿。”向知缓起身,从她的包里拿了铜钱来。
周易里,有个“体用”之说,是占筮的准则。
体卦作为主体,用卦为他人,也为所占之事,互卦表示所占事物中间所出现的人或事,外应和变卦则表示所占事物最终发展阶段上所出现的人或事,以及事物的最终结局。
向知缓将铜钱握在手中,掷了六次。
震卦为克体之卦,主有恐惧不安之事,或于山上林木方面有所损失,或家宅有灾扰之事出现,有姓氏上带草或木偏旁的人来加害。
向知缓抿了抿唇,说:“你妈妈命中会有疾厄,但要三到五年内才会病逝,当中确实有小人加害,姓氏上带草木偏旁。”
“草木偏旁……”郁珺神色骤冷,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她那继母,姓莫。
“来来来,开工了开工了,各部门就位了啊!”
下面有向知缓的戏份,她叹了口气,起身安慰地拍了拍郁珺的肩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看谁家的更难念了。
*
郁家前后加起来总共给了向知缓一百万作为报酬,毕竟搞不好就是郁珺一条命的事儿。
如果放在从前的向知缓身上,一百万她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但对一个为了几千块钱都会愁死的普通家庭来说,看着手机上那七位数数字,向知缓有热泪盈眶的冲动。
有钱的感觉太美妙了。
向知缓愈发坚定了要让神算缓壮壮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