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色刚微微亮。郭嘉已经打点好行装站在了门外,看着那破败的房子,回忆起下雨天漏雨,冬天里漏风的日子,一时之间,自己除了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外并无其他想法。
在荀彧来访后,陈天仔细反思了下自己。虽然自己可以照样等待下去再过不久,荀彧就会投靠曹操,然后等戏志才先过去后接下去轮到的就是他了。可能会快点,也可能得等戏志才扑街。虽然这样按部就班的照着历史的轨迹所行进是一条最稳妥的路,可自己好歹也是个重生人员,算起来也来三国二十来年了。不说王侯将相,自己混的连饭都吃不上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出于自尊心陈天便也不管那么多打算毛遂自荐的出仕去了。那为什么不听荀彧的去袁绍那儿呢,这其实也蛮简单,一来给自己留条后路,毕竟不久后自己唯一两个好基友都会到曹操那儿去,虽说历史上说曹操为人唯才是举,不会介意手下跟随过别人,可这世事也是无绝对的。另外还有就是陈天自己对袁绍不喜,条件那么好竟然都输了,基本上身为人主该犯的错误他全占了,什么好谋无断,好大喜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不纳忠言,如此种种多的数不胜数了。
那么该投靠谁先混口饭吃了呢?想了一晚上,陈天觉得,首先三国里的其他两个主角那不能去。刘备嘛,很好理解前期那么惨,好不容易有一块地盘也老被打跑。并且为人太假,反正陈天也不喜欢就是。
然后就是孙策了,估计现在还在袁术手下装孙子,去也没啥意思再说人家有周瑜自己去了估计也得不到重用。而且其为人就历史上郭嘉所说轻率而无防备,就算带甲百万也和一人无异,迟早将死于刺客之手。
至于其他各路诸侯呢,貌似很多都瞧不起寒门子弟。所以呢,郭嘉决定到处走走碰碰运气,这样也好过在颍川遭人白眼来得好。
该去哪儿似乎并不是一个很难选的问题,先去荆州就是了,虽然没打算去跟着刘表混,不过荆州好像还是比较太平,至少应该不会撞上了山贼黄巾余党,自己实在不行剽窃一点后人的诗歌来混口饭吃也还是不错的。
只是刚没走几步,郭嘉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认识路,而且颍川去荆州虽然不知道具体多远,不过几百里是没得跑的。看来自己这么无头苍蝇似的吓跑并不是个好办法。只能够先去颍川城里去,找个商队跟着一路去好了。
于是,郭嘉又跑回了颍川城。东汉末年,颍川郡属于除了京都洛阳和长安外最为繁华的一个郡了。来来往往的客商很多,郭嘉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条繁华的街道。
这条街大多数都是外地的客商来本地销货的。到处看了看,有卖山东大枣的,有卖江南小米的,有卖北方骏马的,有卖蜀锦的。一个个到处吆喝着,好不热闹。
郭嘉先观察了许久,最终来到了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贩马胖子跟前,对胖子说道,“这位兄台,我在此观察许久,您在此的生意看起来似乎不尽人意。您的马并非劣马,而市集街道上也并非无人,不知兄台可愿听听我的见解?”
不知道是天气热的原因还是由于没做成买卖,八字胡胖子坐在张凳子上一手拿着把扇子正对着自己猛扇,另外一只手时不时的拍着大腿。这时候,来了一个年轻的儒生对着自己说这么翻话来,虽然他很想对着他说要买马就买不买快滚,可古代社会商人的地位并不高,且郭嘉今天为了忽悠别人免费送自己去荆州可是下足了本钱,把荀彧送他的一件标准士族儒袍穿在了身上。不知郭嘉的人,初看他估计都会以为是个士族门阀子弟。
所以尽管觉着郭嘉是个来无理取闹的家伙,胖子还是得恭敬的说道,“哎呀,这位公子,您说的正是小老儿所困惑之处,还望公子不吝赐教。”嗯,其实,他内心的话是,你这吃饱了撑着的士族,要卖弄就赶紧说,把你的屁放了赶紧走别耽误了老爷做生意。
听到这话,郭嘉嘴角微微一笑,便开口说道,“那在下就说下愚见了,当今之世,天下纷争,我看兄台卖马就知道兄台眼光一定还是不错的。不过,不知您可曾听过,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您的马,在此,为何卖不出就是因为环境的原因啊。颍川是什么地方?门阀士族林立之地,他们要确实也需要马,可他们会向你买吗?在这颍川,荀家控制了土地米粮,陈家控制了盐铁,钟家控制了布匹与酒,韩家控制的就是马匹。这几个家族在没外人来侵犯他们的权益时便互相勾心斗角,可一但有人来挖他们的墙角他们就会抱做一团。我料您来颍川贩马也不是一两天了吧,是不是一匹也没卖的出去呢?”
听完这话胖子马上就被郭嘉所折服,不折服不行啊,人家分析的头头是道,于是胖子一脸急切的说道,“哎呀,这位公子,您说的真是太对了,我自贩马以来还没碰到这样的事,本来也是看颍川繁华,我才从幽州赶着这批马过来,没想到这么些天过去竟是一匹也没卖出,还望公子教我,在下一定有所报。”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估计再过几天,韩家便会派人前来与你商谈,到时候你的马就卖出去了,这阵子估计也是他们搞的鬼。不过你也不要有太高的期望,按照他们的德行给你成本价收购都算是有良心了。”
“哎呀,公子这可如何是好,我这次可是把全部的本钱都投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