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见到的这一幕, 他急慌慌的出去,没有过的多久,又急慌慌的回来。
原惜白抬起了头,他看到了李应的表情, 目光中充满了震惊, 而表情更是复杂难辨。
“怎么会呢, 不可能啊原哥。”
李应喃喃自语,即便这铜镜从头到尾都只经过了他的手,他依旧不敢相信。
“有人承认吗?”
李应艰难的摇了摇头:“没有。”
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承认自己动了那面铜镜,正如原惜白所说的那样,保镖们知道,原惜白那样在意那个铜镜,最初的时候整天整天的盯着,他们又哪里敢动啊?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排除了所有错误的选项,只剩下最后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答案。
李应站在原地,就像是根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里。
他的语气艰涩到了极点:“当真是,辛先生?”
原惜白凝望着那面镜子,看着其中模模糊糊的倒影,轻声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出了车祸的那天,是他救了我。”
然而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相信。
都以为,那是车祸之后,头部受伤,多种症状并发,所产生的胡言乱语。
一时间,房间内安静的可怕。
落针可闻,只能够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原惜白按住了那面铜镜,葡萄藤纹紧紧地印入了他的掌心,像是骤然惊醒一般,他抬起了头。
李应对上了他的眼睛,漆黑的眼瞳中,不见恐慌、不见害怕、不见畏惧,就好像出现这样一桩匪夷所思的事情,并不能够使得他动摇一点点。
那双眼睛前所未有的镇定:“那么,看录像吧。”
.
枝白路的这栋别墅中,从一楼到三楼,从客厅到卧室,到处都安装满了摄像头。
那是前段时间,原惜白不顾众人的反对,力排众议指使李应安装的,为了防止他的精神状态出问题,李应跟闻迎商量后,没有办法给他弄上了,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原惜白最初的时候天天盯着监控屏幕,后来大概是失望了,厌倦了,终于不再去管这些摄像头。
李应当时猜测着他是见不到自己想要见得人,心里又觉得这装起来纯粹是给他一个心理安慰,倒也没有说什么。
眼下两人再度回到了监控室,李应找出来了属于大门口的那一个,又调出来了那一段录像。
电子屏幕上,一片黑黢黢的。
光线很暗,非常的暗,就这样看过去,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够隐隐约约看见铜镜的轮廓。
大多数时候,门厅的灯都没有被打开,一般来说,就算是开灯,也只会开客厅的灯,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很正常。
李应看着那段录像,觉得有些麻烦:“可能还要技术处理一下。”
原惜白轻声说:“不需要那么费事儿,直接提高亮度吧。”
李应“嗯”了声,开始对着录像进行操作,他调出来了剪辑软件,将这一段录像的亮度提高。在这样的处理之下,整个画面看上去,都有一些失真,明亮到近乎于吊诡。
朱砂的颜色显得极其之鲜浓,就那样直直的撞入两个人的视网膜。
摄像头能够保存的录像最早都只能够到半个月之前,再早却是已经被覆盖,已经没有了,李应也只能够把这半个月的录像调出来。
屏幕上现出来了铜镜被挂上去时候的样子,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满满都是一面的朱砂,被涂的没有漏下一星半点儿。
那是李应亲手操持的,可是此刻见了,他心里却,没有什么高兴的。
原惜白说:“至少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异常。”
铜镜悬挂在那里,偶尔会拍摄到微微晃动的画面,那实在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因为镜头里什么别的东西都不会出现。
李应调快了时间的进度,他采取了十六倍速,就这样看过去,依旧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产生。
他看向了原惜白,原惜白却盯着电子屏幕,一眨也不眨。
那肯定是会出现变化的,不可能就这样一成不变下去,否则,铜镜背面的朱砂上,不会被人划出那样一个求救的标记。
偶尔会有灯光亮起,于是,屏幕上的画面就显得更加的刺眼,灼烈的白光几乎要烧穿人的视网膜。
李应百无聊赖,说:“原哥,可能真的是有人搞得恶作剧”
“嘘”
原惜白举起了一根手指,示意他安静,就在那一刻,铜镜上终于出现了某种变化。
那如止水湖面一般的朱砂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半空之中,铜镜悬挂,那一道划痕就那样凭空出现,越来越深。
李应张大嘴巴看着这一幕,一时间,连言语都忘了。
平滑的朱砂表面被刻下了一道印记,尔后,更高一点的地方,缓缓出现了一个小坑,那一片的朱砂被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