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也是基本啊,眼下这个,就是里面最大的对头。李应简直要怀疑,说不定那场车祸就是原嘉澍弄的好戏了。
原嘉澍被他气的直哆嗦,伸手就要一巴掌给他扇过去。
李应退后半步,闻声而倒,那还没有刮到他的面上,他就摔下去哀嚎:“打人啦,大明星打人了!”
声音之大简直响彻了半条走廊。
楚歌:“”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惜白的这个助理也这么喜剧呢。
医闹是经常发生的,但那是发生在患者和医生之间,病人家属就这么打起来的可不多见。
李应仿佛被砍了百十八刀,那惨叫如同杀猪一样,跑过来的人立刻要制止住原嘉澍。
原嘉澍辩解都没人听,有理说不清,简直肺管子都要气炸,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架走了。
他一走李应就爬起来,拍了拍屁|股没事人一样,说:“谢谢了啊哥们儿,以后看见他,对不管是谁,谁都不能放进去啊。”
原嘉澍大概不知道,这走廊刚才架开他的人其实并不是围观群众,而是闻迎雇来的保镖,捕捉所有风吹草动,谨防任何意外发生。他来时那些人并没有围过来,不过是想要看他究竟想做什么而已,李应出头,示意把他赶走,那自然就会把他赶走。
李应笑眯眯的谢过了小护士,终于才进病房里去了。
楚歌也跟着进去,坐在了靠窗那一边的床旁。
李应放下了抱来的一束鲜花,熟稔的放到了床边的桌上,尔后走到了窗边,伸手拉开了窗帘。
这几天来,那帘子一直都是阖上的,直到此刻被李应缓缓牵引,退向两旁。
窗外,天光大亮,灿烂的阳光照入,驱散了病房内的阴霾。
与之同时。
一股剧痛席卷了楚歌的身躯。
仿佛有一把烈火,将他的躯体焚烧殆尽。
第2·剜心
骄阳似火, 白光大炽。
几乎是在一瞬间, 楚歌就听到了凄厉至极的哀嚎,那声音喑哑、诡异,浑不似人类能够发出。
他在床头抱紧身体, 只觉得身后被照射到的那一片躯体如此滚烫, 就像是烧红了烙铁直接作用在人的肌肤上,烫的人皮肉焦乌滋滋作响。
那凄厉的哀嚎如同幽魂的尖啸,锐利到要将人的耳膜所刺破。
他捂住了耳朵, 拼命的想要逃跑,想要远离那个声音。
直到那一束照映入的阳光消失。
楚歌缩在床底,不住的痉挛, 狭小的空间足以诱发出人的幽闭恐惧症,然而不知道为何他却觉得心安。他颤抖着放下双手,喉咙滚动着想要说话, 蓦地感觉到嗓子一阵撕裂的剧痛,就好像是一张破碎的砂纸。
那声哀嚎, 那声如同幽魂一样凄厉的尖啸与哀嚎
是来自于他自己的吗?
而此刻,身前的不远处, 依稀可以见到一道薄薄的光线,穿透过棱直的床沿,投射在了地面,照映入了床底。
以那一条光线为分割, 这一片狭小困窄的区域似乎被分作了两爿。
一边是明媚的光明, 一边是幽深的黑暗。
“我刚才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觉得被烫伤?”
“我记得, 我不是没有躯体的吗”
那不知道是如何从床边逃到了床底,楚歌意识恢复过来后,他发现自己就已经缩在了这里。
一声声无意识的询问,而连他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阳光
他颤抖着,迟疑着,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缓缓地朝着那一道薄薄的光线靠近。越是靠近心中便越是恐惧,越是靠近指尖便越是滚烫,等到他快要触摸到光线边沿的时候,几乎觉得自己都灼烧起来。
楚歌狠着心,将手指伸进了那道光线里。
下一刻,熟悉的剧痛席卷,漫过身体袭过灵魂,他甚至看到了一道轻烟自指尖升起。
楚歌猛地收回了手,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似乎更加透明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喃喃自语,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片刻后,终于听到系统说话:“你自己也能感觉到的,是的吧”
他不能接触阳光了。
.
楚歌依稀记得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是一个没有阳光的黑夜,辛幼宁割腕自杀,被匆匆赶来的原惜白送去了医院。
抢救了一晚原惜白便守了一晚,第二天他们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楚歌还担心过自己是不是不能出现在阳光下,在他的认知中,无论是野鬼还是孤魂,都是不能够见光的。
那时候,他是怎么得到回答的?
他被告知,自己不是“脏东西”,可以出现在阳光之下。
于是他战战兢兢的试探,最后因为移动着的原惜白被迫给拽出了医院,暴露在阳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