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恭亲王楚元思猛地将桌子给掀了,“反了,真的是反了!”
孟洁在收到双竹的传信之后,毫不犹豫的命人将王爷给请了回来,并且将事情添油加醋一番给讲了出来。
孟夫人本就有一双利嘴,如今事关自己女儿,更是将假的说成了真的,真的说成了恶毒的。楚元思本就不喜欢刘归凡,现在更是觉得她一个从乡野回来的丫头,虽然身上有他的血脉,但是骨子里已经被贱民的思想给固化。
孟洁一边命下人给楚元思顺气,一边却是恨不得王爷的怒气再厉害些,“您想想,咱们恭亲王府可是各种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她,就怕怠慢了,她这才回来几天,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您要是不好好的教育一番,那丫头还不飞上了天,以为这家里没有家法,以她为大呢!”
楚元思好不容易才将承袭了恭亲王的爵位,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动摇他的家中的地位,如今被孟洁这么一挑拨,更是怒不可遏,双脚一踹,就将一旁上好的紫檀木椅子给踢到一边,散了架。
孟夫人的眼睛一直在他的身上滴溜的转,见着楚元思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这几句话而反感,再次接着往下说道:“我听说啊,她在洪都就是这样!爹娘没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掌管整个府邸,可不就是目中无人了,她还以为这恭亲王府是她的刘府,还处处以她的话为准呢!”
“无法无天!”
楚元思心中想的却不只是这些,京城的形势还是一团迷雾,皇上将来会将皇位传给谁还不能确定,被刘归凡这么一闹,他们是彻底将四皇子妃给得罪。如此一来,岂不是将恭亲王府不参与党争的外衣给直接撕碎,皇上还有太子会怎么想?
刘归凡,还真的是一个大麻烦。
小厮毕斋早早的就被使唤出来,要去四皇子妃的别院将楚容和刘归凡带回府里,明面上说的是府中有急事,还不就是孟洁害怕夜长梦多,想要撑着楚元思还在气头上,好好的教训一番刘归凡。
此时她们才刚刚在别院住下,顾芸强留刘归凡在自己的房中说说话,见着竟然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前来,还有些奇怪,笑着问道:“府上有什么急事,需要现在就回去的?”
毕斋恭恭敬敬的答话,“回禀皇子妃娘娘,府上的事情奴才知晓的不甚清楚,只是王爷亲自交代的,想必就是大事。”
刚刚才出了楚容落水的事情,恭亲王就立刻派人来将两位小姐给接回府中,这其中的原委,稍微动些脑子就能想明白。
顾芸笑着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退下,亲自带在了刘归凡的手上,说道:“这刘妹妹我是第一次见,甚是有缘,这边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小小镯子希望妹妹不要嫌弃,等赏花会过了,我再下帖子请妹妹来府上谈谈心。”
镯子在戴上刘归凡手上之后,顾芸小心的在她的手背拍了两下,示意她放心,这镯子是给刘归凡一个安心,也是要借她的手给恭亲王一个安心。
刘归凡笑着点头,“姐姐费心了。”
知道楚容的马车坏了,孟夫人特意命人从府中又驾了一辆更加豪华的前去,与之一对比,刘归凡来时乘坐的这一辆,就显得有些落魄寒酸了。
楚容的面上甚是得意,她已经猜到了回府之后的事情,见着刘归凡的时候下巴微微的扬起,冷哼一声,“我告诉你,乡下来的,就是乡下人,别以为穿上了华丽的衣服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有的是人要教训你!”
很多人?恐怕只有孟夫人一个吧。
刘归凡手中有四皇子妃亲手戴上的手镯,若是有人要冤枉了她,就等于是不给顾芸面子,不给顾芸面子,就是不给四皇子面子,现在的恭亲王敢吗?
别说是四皇子,就是三省六部中随便一个人,只有空头衔的楚元思做事,也要掂量掂量后果。
刘归凡在阮霜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微微的笑着:“表姐,我又没有做错事,别人教训我做什么?”
阮霜见到楚容的新马车心中甚是不平,等到楚容走远之后,这才开口抱怨,“凭什么她的就比我们的好!府里不给配也就算了,之前小姐都说了要自己添钱置办一辆好些的,她们也不许,这脑子是锈掉了吗?”
茂学在恭亲王府的时间久些,见识也要广一点,害怕身边有人盯着,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那些人还不是怕二小姐的排场大过她们,面子上过不去。小姐来之前,您可是不知道她们说的话有多难听呢,真真是配不上恭亲王府这么大的门面!”
阮霜见怪不怪:“现在她们当着小姐的面都能说出那些话,背着的时候说出的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会好听到哪里去。真以为我们小姐巴着他们似的,以前在洪都,小姐可是好吃好喝供着的,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他们倒好,还以为小姐来京城是沾她们的光,真真是笑死人了。”
要是在以前阮霜说出这些话来,茂学是不相信的。可是如今相处了这么些时日,王府里这些主子,哪一个不是在外人面前装作阔绰,实际上小气的很,也就这个二小姐大方,时常赏些银两小物件下来,价值也算不错。
毕斋领着两人回了府,楚元思早早的就在乐道堂等着,见着刘归凡就毫不客气的让下人将她给压在地上,“来人啊,给我杖责二十大板!”
毕斋可是亲眼见着四皇子妃亲手将镯子带到刘归凡手上的,赶忙制止了仆人,小声的凑到楚元思的耳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