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尽,大衍峰上波光潺动,多有溪流随山势一倾而下。仙草生根,古藤缠绕,山石青翠,古木遮天。大衍之数,其用四十有九,偏偏唯有那遁去的一才能影响万物生长,使大道归于圆满。大衍峰,既以大衍为名,足以见它的底蕴究竟是何其深厚。
修真无岁月,五年光阴,弹指而过。
清明已然长成一个八岁的少年,稚气刚脱未脱,眉宇间也长出了几分独属于少年人的英气。五年间,清明成长飞快,由一个整日只知调皮捣蛋的孩童,逐渐成长为一代少年至尊的苗子。
这一日清晨,御剑场上,依旧进行着数万年如一日的晨课。除却中间位置被十二都天大阵和那被封印的神禽石雕占据,其他位置布满了不少晨练的弟子。
昔日的一群少年,而今也都已长大成人。有的正肆意的挥洒剑气,以求运用纯熟,有的正袒露着臂膀,将数百斤的狼牙大棒挥动的虎虎生风。
他们虽然年龄不一,且修为并不是多么的高深,但却代表了大衍峰的朝气与希望。平日里,不少修为高深的弟子甚至长老遇到瓶颈难以突破,多会来走上一圈,感受年轻人的朝气与活力,令自己的心重新归于平和。
“你看,那李玉虽然刚二十出头,但已然剑术精纯,一招一式之间混元如意,显然已经掌握了圆字诀的要义。”
“要我说,还是石山厉害些,天生神力,才十二岁就能把四百斤的狼牙大棒使成这般模样,似乎还有余力,他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一帮闲来无事,卡在突破瓶颈上的内门弟子,对着场上的一干年轻人不停地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吱吱吱……”
一阵喧嚣的嘈杂声传来,吸引了众多人的注意。
一群浑身金灿灿、毛茸茸的猴子,大小不一,约有七八只之多。龇牙咧嘴,吱吱声不断的追着一头蓝黑色的大野猪。那大野猪有牛犊般大小,肌肉健壮,赤耳獠牙,此刻却不要命的在御剑场上狂奔而过……
“真要比起嚣张来,这满山的猴子绝对可以排的上名号,还是名列前排!”有人打趣道。
不大会,“哞……”的几声牛吼,传出了很远。
两头壮硕的公牛,黑灰色的皮毛乌光闪闪,牛角如锋利的天刀一般,一边以牛角相互对抗,一边踩得大地咚咚作响从林子里跑了出来,顿时搅的那些离得较近的弟子闪躲纷纷,生怕被着庞然大物一不小心踩在脚下……
“这些个家伙,又出来捣乱了。”远处九蛮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握成拳头,健壮似乎不下于那两头公牛,狠狠地在空中挥动了一下,对那些不听话的山兽似乎也较为头疼。
“奇怪啊,这峰顶的山兽这几年怎么越来越多,这御剑场都快成他们的后院了。”
“嘿嘿,后山这么大,出来几头山禽灵兽有什么奇怪,要是能有几尊兽王常住在此,你还不得做梦都能笑出来!”
“想一想吧,以后再有宗门任务,下山时带上一尊兽王,半个沧澜王朝都是能横着走的存在。”几个最近时常下山执行宗门任务的弟子想入非非,把堂堂兽王当做了豢养的灵兽。
“哼,有时间在这痴心妄想,还不如多把时间花在修炼上!”一声冷哼,夹带着几分默然,冷冰冰的从几个正在说笑的弟子身后传来。
来者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级,白衣、白裤、白鞋,甚至连腰间的束带,身上的配饰都是白的。只不过英俊的脸庞上却如同被冰封了一般,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方才还在开怀畅谈的几个弟子见到来人之后,纷纷见礼,道:“风师兄。”而后唯唯诺诺,有意无意的尽可能远离那风师兄一般。
“这不是风师弟么。”方鸿渐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一脸风尘之色,衣襟上有几分脏乱,额头不时有几滴汗珠渗出,伸手拍了拍风川的肩膀。
风川只感觉一股汗腥夹杂着不知什么兽类的臊气瞬时从那手中传来,差点没把他熏晕过去。剑眉一挑,一个纵跃跳出,看了看肩上一只黑乎乎的手印,风川圆目怒睁,吼道:“方老六,我要和你决战!”
“哈哈……”方渐鸿却是笑得满脸是牙,丝毫不以为意,三两步又是偎了上去:“风师弟,宗门多事,你这一去便是大半载,可真是想煞师兄了。”
风川刚要躲开,一不留神就发现自己的手又被方鸿渐紧紧握住。
“老七呀,我跟你说。师兄我最近不如意啊,不但要重新清理后山的兽园,还要给它们梳理鬃毛,清理粪便……”方渐鸿如同千百年未曾见到过亲人一般,死死拉住风川的手不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都抹在了他那洁白的衣袍上,丝毫不顾风川额头上青筋凸起,一脸想要杀人的样子。
“方老六……我与你拼了!”风川磨牙,冰冷的脸庞上再也难以保持淡定,想要将鞋底印在方渐鸿那张桃花般的笑脸上。
最后,还是唐谦看不下去,将两人分开,这才避免了一番龙争虎斗。
“再有三年,便是十年一届的五脉会试了,其余几脉均是出了几个不世出的奇才,我大衍峰处境堪忧啊。”唐谦三两句就把不愉之事带了过去。
“是啊,前几月与那上林峰的萧默师兄一同执行任务,萧师兄一剑倾绝,独毙清灵境四大匪首,风川虽傲却也自叹弗如。”风川作为大衍峰第一修炼狂人,年纪轻轻已然步入天骄一列,此时却自叹不如。
“涵水峰的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