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赵岘斜睨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拒绝道:“府内没房,她若去了,我只能与你睡一处,你若同意,便同意她进府。”
赵宁:“……”
赵岘:“不同意?那我们走吧。”言罢,又拉起赵宁的手,将将迈出去一步,又被赵宁扯住。
“我是真觉得她可怜,哎~”赵宁无奈的叹了口气,默了一瞬,又大无畏的道:“走吧,把她接进府里吧。”
没有房间?糊弄鬼呢?赵宁才不信,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把人搞进去再说。
俩人又折了回去,站定后,见赵宁不说话,赵岘只好道:“先进去吧,看好病了你再走。”
赵宁:“……”说话就不能委婉点,生硬的跟谁欠了你银子似的。
薛紫鸢闻言,立刻露出了笑颜,她委身,对着赵岘福礼,感恩的道:“民女谢过王爷垂帘。”
“不是本王垂帘,是她可怜你。”
“……”赵岘还真会给她拉仇恨,不过,歪打正着,却是她想要的结果。
怕火候不够,赵宁又演了一出。
她身子一歪,轻呼一声,眼瞧着要摔倒在地,赵岘眼疾手快的揽住她的腰身,透过薄纱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赵岘明显感觉到了她身子微微的颤抖。
像是极力隐忍着笑意。
赵岘无奈的勾了勾唇,眼内满是宠溺,旋即弯腰,公主抱了起来。
“闹什么?”明明是一句斥责的话,可由赵岘口中说出,却是藏不住的甜蜜。
赵宁双手环着赵岘的脖子,侧脸贴着他的胸膛撒娇的蹭了蹭,她歪头,斜瞟了一眼薛紫鸢,见她面上虽然强装着镇定,可握紧的双拳,气到微微颤抖的身子,知道这法子管用了。
以她善妒的个性,连穿了同样颜色款式的衣服都要动手打人的主儿,不信不厌恶自己。这样一来,薛紫鸢巴不得赵宁离开赵岘。
那么日后,找她帮助自己离开,想必她一定会同意。
赵宁甚至看见了曙光。兴许是高兴的一时得意忘形,竟然第一次在赵岘跟前亮出了女声。
她端着兰花指,轻轻戳了戳赵岘的下巴,娇柔的道:“王爷,轻着点,人家可是有身子的人呢。”
当她发出第一个音节时,赵岘整个人已经愣在了原地。那声音猫儿一样抓人,带着点小奶音,尾音儿卷儿似的,勾起了他尘封在心底的记忆。
赵岘垂眸,愣愣的望着怀中故作姿态的女子,微风轻拂,吹起帏帽上的纱幔,露出她一双狡黠的杏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是蝶翼一样灵动。
他迟疑的开口问:“你方才说什么?”
赵宁哪里记得方才用了什么声音说话,装模作样的又抬手戳了戳他的脸窝,用只有俩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轻嗲道:“装个屁啊!”
一旁的薛紫鸢实在看不下去,帕子一甩,率先进了屋。
看戏的人走了,赵宁也没了演下去的yù_wàng,她握着拳头捶了捶赵岘的胸膛,凶巴巴的道:“放我下来。”
“你方才说什么?”
“我让你放我下来。”
赵岘已经没了耐心,他亦知道,以赵宁的个性,必会抵死不认,遂也不废话。
抬腿,抱着赵宁,大步的直接回了她的院子。
清月见刚走没多久的人又折了回来,忙放下为赵宁缝制的新衣裳,边走边问:“王爷可是落了东西?”见赵宁乱蹬着双腿,又是踢又是踹的,觉的不对劲儿。
“这……这是怎的了?王爷,主子还怀着身子呢,这样乱动会动了胎气……”话音未落,赵岘低沉沉的一句怒吼声响起。
“滚!”
第47章
赵岘当初没能闻出赵宁身上的奶香味,实乃那夜的酒香太浓,又混杂了胭脂水粉味,不易辨别。夜色如墨,入目的是无尽的黑,当视觉受限时,感官便会被无限放大,所以,对于赵宁的声音,他始终记忆犹新。
于赵宁而言,她并不知自己的声音多么有辨识度。
猫一样儿的小奶音儿,软软的、糯糯的,似孩童,音色又比孩童略稠了些。最后的那一个字,总是带着卷儿,像只无形的小手,在你看不见摸不到的地方,紧紧的抓着你的心。
那一夜,尚不算清醒的赵岘就在想,这姑娘求人时,只需撒撒娇,多说几句甜嘴的话,不知会有多少人愿意为之赴汤蹈火。
所以,方才,她将将开口,只一瞬,赵岘便能确定,被他强行要了的女子是她无疑了。
那么多的疑虑,怎么就没能想到?
女子可以叫出他的名字、绣花鞋上的珍珠、那夜过后赵宁对他态度的转变,不知从何生出的浓浓恨意,以及,她那么喜欢骆言,却死也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怪他自己,从未把赵宁与女人联系到一起,即便后来发现她是女人,也已将俩人化为禁忌之内,哪里还会联想到从来?
暗自懊恼的同时,赵岘又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