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阵,赫德曼自己却示意侍女给他日本清酒,一饮而尽后道,“辛辛苦苦为医院工作了两三年,做了几百台的高难度手术,从来都是百分之百的成功,可医院除了给你一份普通的薪水外,其余什么的东西都没有给你,这在任何一家医院都是无法想像的。”
我心中一阵感慨,差点就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讲:院长先生,你这个时候才知道说这些啊?那点钱怎么够我家里的那个老仙人用?害得我只有去做杀手来替他赚钱,你们要是能把收取别人费用的十分之一给我,我也用不着那么辛苦呐!
心中这么想着,我脸上露出云淡风轻的神情来,“钱财和名誉对我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如果学医只是为了这些,难免有些无趣。能有那么多挑战等着我,却是值得我去努力和提高的动力,从这点来说,我能有今日的成就,还得感谢他们让我参加那么多的手术治疗工作。”
几人的愤愤不平之色,在听到我这么回答后,对我的观感立刻又有了上升。
特别是蝶舞和芙美,本来就是祟拜英雄的年龄,又见识过我的厉害,当然是点头不已。
能在豪门贵族的家庭成长的女孩子,不会是一般人,她们心中怎么想的,却是从笑脸嫣然中看不出什么来。
“那么,为什么要走呢?那么多人需要你的帮助,手术排到了什么时候,难道还要我跟你说吗?”
赫德曼看了看我身边的京香,“别告诉我,就像唐纳德说的那样,你是因为这位美丽的小姐,才从美国来到日本的,她之前从来没有去过美国,而你之前也从来没有来过日本。”
赫德曼老是老,可眼睛和心思依然毒辣,几个问题问下来,很有些回答的难度。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纳克冷漠少语的优点来了,我淡淡的说:“我的私事,用不着跟你说。如果要说排队的手术,我又没有答应,是你们自己排的。”
赫德曼梗得差点说不出话,“你……你还有没有责任心?”
我抬了抬手,“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一下冈萨雷斯。”
冈萨雷斯就是排名在我之前的西班牙神医,他也不满一天到晚做也做不完的手术,留下一封书信跑了,说自己深感医术不足,要在世界各地游历,增强自己的能力。
赫德曼脸色苍白,深吸几口气,“纳克,你就给我一句话,什么时候才能回华盛顿?不是他们问你的,你就看在我这个老头子面子上吧。”
我沉吟了一下,一字一句的道:“我家里的长辈要我来日本,在没有接到他的命令之前,我不会离开。”
赫德曼脸色更加黯然了,不管我说的是真是假,最少一年半载的,他不用去想我回去的问题了。
“这些美国人好死板哦。”
一旁的芙美拉着蝶舞,小声的嘀咕道,“先生不回去美国,他们不会把病人送来日本吗?”
“小声一点。”
蝶舞偷偷的看了一眼赫德曼道。
迎上赫德曼投过来的眼神,芙美悄悄的笑了,“没事的啦,这个美国老头子怎么听得懂日语?”
赫德曼却是哈哈的笑了起来,“小姑娘,真是谢谢你了,我真的没想到还有这个变通的法子!”
话语出口之间,竟然是再标准不过的关东腔。
看着连我都露出了吃惊之色,更别说嘴巴张大得可以塞进一颗鸡蛋的两个小妮子,赫德曼郁闷的心情总算好了很多。
老院长一本正经的道:“忘了告诉你们,我父亲就是美国第一批的驻军,我母亲在日本生下我,日语也就是我的第二语言。”
两个美少女粉脸通红,恨不得把头埋到桌下去,但两人对望一眼后,又“噗哧”的笑了起来。
这么一笑,把刚才的凝重和尴尬气氛一扫而空。
“好吧,纳克。既然你的小朋友们都这么说了,我也厚着脸皮向你请求一下,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周你帮我们治疗一个病人,好吗?”
赫德曼有点倚老卖老的味道,我也知道,不是他自己愿意这样,实在是环境所迫。
自从我离开美国之后,他们都以为我是受不了剥削而走的,那群医学委员会的官员全部被解职,移送检察机关审查,结果个个都有经济上的问题。
新上任的一群官员,倒不急着去搞什么医学成就,第一个想要做的,就是把我给请回去。
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了我的下落,这些人自忖和我没有什么交情,又知道我一向淡泊名利,便想出了叫赫德曼这个和我关系好的人来说项。
“不行。”
我断然拒绝道。现在我还有一个老师的身分,另外那么多大小老婆需要疼爱,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做手术?
“别这样,我们好好的谈谈吧?”
赫德曼也不气馁,“那么就十天一个……怎么不说话?好吧好吧,两周一个……天哪,你不会说是要二十天吧?喂,纳克,你倒是说话啊……嗯,好吧,最后的底线,你看在自己还是个美国人的分上,一个月治疗一个病人吧,好不好?”
一个月一个,应该是赫德曼能得到的底线了,考虑到以后我还要回到美国替老头子报仇,有这么个身分广结善缘,对我的行动是大有帮助,所以我终于是点了点头。
“哈哈哈,纳克,太好了,你真够朋友!”
赫德曼大喜过望,伸出手来想要拍拍我的肩膀,但又怕惹恼这个冷淡的神医,颇有些为难。
但总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