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王大人下令, 荣二公子啐了一口血水,正要对那个打人的女人说几句狠话,可谁想到, 京兆府的官兵却调转枪头,将他带来的英国公府众抓了起来。
“王大人, 您抓错了。不是抓我,是抓她。”
王大人真不太想理会这个上赶着送死的傻子, 连话都不愿跟他多废一句,摆摆手, 让手下官兵赶紧抓了人就押走,荣二直到被押走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一个劲儿的回头喊王大人。
“慢着。”
顾宁指着已经被押到门边的荣二一伙, 王大人不明所以,上前拱手询问:“呃,不知您还有何吩咐?”
王大人拿不定主意顾宁的意思, 也不敢贸然改称呼, 只能用‘您’来表示敬意,心里早已为自己捏了好几把冷汗,其实他直到现在还是懵的,不知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皇上突然驾到, 让他带官兵来将军府抓人。
王大人身为京城父母官, 自然是见过顾宁的, 所以他一来看见情况就知道要抓的是谁, 英国公府这是直接撞枪口上了,王大人平素与英国公府颇有来往,生怕荣二这么一闹会连累自己,所以当听说要抓人,赶紧动作迅速的把荣二和他的人给抓了起来,谁想到皇后会突然阻止。
“荣二公子冒犯将军府,难道只是抓起来就算了?”顾宁问道。
王大人不知如何作答,看向一旁的皇帝陛下,只见皇帝陛下脸色亦是铁青,被帝后这般怒目相对,王大人觉得官途多舛,又看向永宁侯薛恒,希望从永宁侯那里得到一些启发和提示。
薛恒向来心善,见王大人快要被这对夫妻莫名其妙的怒火给吓死,好心提醒:“上将军乃超一品将军,英魂犹在,若论官品,还在英国公之上,便是英国公亲自前来拜见,也需按礼而行,荣二公子是什么官品?竟比他老子还嚣张,带这么多人前来折辱将军府众,难道要将军府就这么算了?”
经由永宁侯这么一解释,王大人福至心灵,二话不说,就让人把荣二公子再押回来,将军夫人刘氏从厅中走出,萧廷见状,赶忙迎上石阶,拉住了刘氏的手,喊了声:“外祖母安好。”
刘氏泪眼婆娑看着萧廷,似乎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一声叹息。
荣二被人押上前,正好听见了萧廷喊出的那句‘外祖母’,顿时整个人都傻眼了,因为这天下除了皇上,还真没谁能喊刘氏一声外祖母的。
终于知道自己今天栽谁手里了,怪不得王大人二话不说就敢抓他,荣二两腿一软,跪在萧廷面前认错:“臣,臣参见皇上,臣有眼不识泰山,冲撞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萧廷冷眼睨视:“你冲撞的何止朕一人?”
荣二吓得微微颤抖,目光落在萧廷身后刘氏身上,颤声道歉:“老夫人大人大量,还望原谅荣二的鲁莽无状。”
刘氏冷哼一声:“你今日所作所为,还能算得上是鲁莽无状吗?若你再鲁莽一点,岂非要在我将军府杀人放火,连老身都要命丧你手了吧。”
荣二连连摇头:“不不不,老夫人言重了,是荣二一时气愤,被冲昏了脑子才会做出这般无礼之事,其实也是想来请老夫人收回成命,这荣家和陆家的婚订了快一年,眼看下个月就要拜堂成亲了,家中亲友皆已知晓,如今您贸然让人上门退婚,这两家亲戚那边都说不过去,但不管怎么样,荣二都不该带人至您面前闹事,还请老夫人看在我年轻不懂事的份上,原谅我这回吧。”
“你若好好的,我陆家为何要与你退婚?你那妾室,你那孩儿,难道是老身我逼着你纳,逼着你生的?”刘氏与荣二辩驳。
荣二飞快瞥了她和萧廷一眼,顿时有了说辞:“皇上,老夫人,我知道这件事是我没有做好,我应该事先知会陆家一声,但若只是因为纳妾一事,陆家便要与我退婚,那试问全天下哪个男人不纳妾,当初陆家也没有言明,两家订婚之后,我不能纳妾呀。您说是不是?”
刘氏被荣二这般强词夺理的话说的十分恼火,感觉被他这么胡乱一搅和,做错的那方倒是她们陆家了,她们从头到尾也没说过不让纳妾,只是说他不事先告知,眼看要被他狡辩了去,刘氏心急如焚,说什么也不能认下这理儿。
正要开口再与他辩驳,被一旁顾宁打断:“老夫人无需理会这厮,陆家和荣家的婚既然退了,那就断没有再圆上的道理,管他纳妾还是生子,从今往后都与陆家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说的是他带人闯将军府之事,老将军一生戎马,尽忠报国,陆家几位少将军为国征战,马革裹尸,陆家的尊荣是他们用命换来的,岂容这等从未有过有过功业的国之蠹虫随意折辱?他不过是欺将军府老弱妇孺,不过是欺将军府无人后继,他就是个不忠不义的小人,敢带人来将军府找茬儿,那就势必要承担后果。”
荣二有点拿不准顾宁的身份,刚